尸身一只手抓着棺材板,大牙掰了半天,竟然没有未动涓滴,上面玄色的印痕,看来是临死的时候,死命的抠着石板!
我翻到前面,纸张粘成一团,一时也看不了,我将它塞入包里,看大牙还拖着两条腿,忍不住骂道:“人都非命在这里,能不能积点德?”
“铿锵!”大牙摸了半天,从尸身下方摸出一柄长刀来,绣的已经剩下三分之二,在石棺上悄悄一磕,就只剩下刀柄,刀柄图案明简,微雕着云中龙腾的姿式!
我心口一跳,想起上面的那具空口大棺来,上面不正有一个坤卦图形么?
我见他顺手就要抛弃,从速接了过来,翻开一看,公然是一本手札。
“屁!”陈歪嘴很轻藐的看了我一眼:“上古传说,六合各有一宫,别离叫做乾坤宫,二宫相连,只要在地上找到坤宫,就能上天!”
从背后取出黑驴蹄来,塞进缝里,等了一会儿,见没甚么动静,便催促着我们一起把棺材板给推开了。
大牙说是日记却也没错,当代文人喜好顺手写个诗填个词,写些小散文之类的,普通会顺手带着这么一小卷稿纸,兴趣来了就涂鸦几笔,等到差未几了再出成文集。
说话间,大牙已经撬开一条大缝,我举着蜡烛往里一照,顿时吓了一跳!
这下我们都肯定这内里躺着的是个锦衣卫了,也不晓得如何就死在了这里,看着几口棺材的做工,远比明朝要长远很多,必定不是为这个锦衣卫大人量身定做的。
大牙展开看了几眼,皱了皱眉头,说道:“嗨,还看不出是个文明人呢,学人写日记,只可惜烂了,要不扔到市场上,还能换回几个钱……”
如果类比的话,就相称于现在野战个人军的军长,实打实手握人马的最高品级,往上那就是军区带领了,不直接掌管军队。
不过这玩意的代价也是跟着仆人的身份而定,看这不利家伙惨死在这里的模样,估计也没甚么名声,就算是无缺,也卖不了几个钱!难怪大牙顺手就扔。
比如纪晓岚的《阅微草堂条记》甚么,也有一些只是记录平常琐事,前不久拍卖会上就拍过一本徐渭的手札原稿,内里记录了他暮年的得志糊口,代价还是不菲。
便问道:“坤宫不就是陵墓的地宫么?”
这个身着飞鱼服的哥们,功底还至心不错,一手蝇头小楷写得有模有样,没被浸泡的部分,笔迹很清楚隽秀,就是字体有点小,烛光又暗淡,看起来非常吃力。
“阵势坤,厚德载物啊!”陈歪嘴话还没说完,就被大牙打断了,“你们俩别扯蛋了,从速过来给小爷搭把手!”
大牙又伸手在尸身的腰间摸了一会儿,没有找到令牌,倒是在腐蚀断开的腰带处,扯下一块玉嵌来,用手揉了几下,成色还不错,顺手就装进兜里。
我见那尸身上的衣服,固然因为浸泡了体液而发黄变黑,但是料子倒是不错的。
我听着像是无稽之谈,连上天都扯出来了,立马就嗤之以鼻,说“老头啊,看你一把年纪了,就算社会主义教诲没把你改革好,好歹也混道上这么些年了,你如何还那么天真呢!想上天还不轻易,何必到这里找甚么通道啊,随便找棵歪脖子树,往上面那么一挂,妥了!”
大牙见我歪着脑袋,映着烛光看的出神,便叫过陈歪嘴,两人一头一脚将尸身翻了个个儿,尸身本就腐臭已久,被他们这么一倒腾,骨头渣子直往下掉,连腿骨的膝盖处都断开了。
更何况,这不利家伙一副诡异的死样,美满是死不瞑目!
并且大牙这货一看,就是中了清流的毒,实在锦衣卫内里,多有忠义之士!
“来,搭把手!”大牙又摸了一会儿,取出几张已经发脆的银票,跟发黑的散碎银子,再摸就摸出一沓黄纸来,“甚么玩意,该不会是帐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