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陆明打游戏机,那还不如要他命呢,他当即表态:“你划条道儿,是个顶个滚顶板,还是手牵部下油锅,哥们儿眼都不带眨的,不过咱可得提早说好了,我今后过来打游戏机,你都得把可乐卷烟便利面给预备足了。”
陆明说:“我算服了你了,你比你们家对门儿那位大哥还能侃,咱从速干活吧,忙活完了还能打会儿游戏机,明天礼拜日我媳妇儿就返来了,我明天不管如何也得把《零》打通了。”
崔大离看到我们三人拎着东西返来,忙问:“恁么了兄弟?介是要干吗?”我说:“楼里返潮,地板下的灶马都爬到屋里来了,这不想放点儿药吗,哥哥你恰好闲着,一会儿过来跟着忙活忙活。”
我问陆明:“你现在该说实话了,之前到底是如何回事儿?地下室里是不是有甚么东西?”
地下室里莫名的陰森,我不晓得是不是心机感化,就感觉身后有人盯着我,举起手电筒四周照了照,除了虫子和长在砖上的苍苔,全部地下室里甚么都没有。
崔大离从速表示遗憾:“哎哟,太不刚巧了,哥哥明天中午在红旗饭庄有个饭局,有两拨人打起来了,非让你哥哥去给说合说合,别人没这面子啊,你看都这个点儿了,哥哥得从速畴昔了,这要去晚了非出性命不成……”说着话就推上自行车溜了。
既然把话说出去了,明天再找借口不去的话,我可跟大秀儿张不开嘴,我一想不能让陆明看热烈,我让他早上跟我一起去地下室除灶马,哥们儿弟兄不但能同甘,也要做到能同苦,如果打退堂鼓,今后别再到我家来打游戏机。
我跟陆明从小学熟谙,到现在多少年了,一看他这神采,我就晓得他有些话没说出来,我也不问,把房间清算好,看时候快中午了,锁上107的房门,筒子楼里各家各户要沐浴,获得走廊绝顶的大众浴室,中午做饭的人在那洗菜没法去。我们仨奔了老南市的中华池,在那泡了个澡,中午出来找个门口的回民小饭店,一盘八珍豆腐一盘孜然羊肉,再加一大碗醋椒鸡蛋汤,三碗米饭,干完活儿洗完澡也真是饿透了,吃得碗底儿朝天,归去打游戏机,到下午六点来钟大秀儿返来,把小东接走买菜做饭去了。
我批示陆明和小东,把堆在墙角的布料挪开,揭开地板暴露地下室的入口,一股潮腐的烂木头味儿立即返了上来,这地下室不通电,只能用手电筒照明,我往内里看了看,手点筒照到的墙壁上,环境比我设想的还要严峻,除了灶马蟋另有墙串子,甲由的个头儿比凡人拇指都大,墙串子怯懦,被手电筒的亮光照到,立即逃进了砖缝,灶马蟋却凶悍机器,傻头傻脑的你不碰它就不动。
整座筒子楼里,只要这间107带地下室,地下室的面积和上面的房间一样大,四周是水泥墙体,砖头铺地,砖头下边是一层木质地板,已因受潮而糟烂腐朽,当初是为甚么修的,早就没人晓得了,我感觉应当是个储藏室,但底下太潮湿了,放杂物都不可,一向这么空着,大秀儿和小东搬到107一年多,也向来没下去过。
我不免又想起产生在此的双尸命案,那颗被菜刀剁下来的人头,皮肤必然很白,披垂着沾满鲜血的乌黑长发,滚落在这地下室的某个角落,眼睛是否还睁着?
我说四害也不见得都该死,听我爷爷讲,当初四害里竟然另有麻雀,你说小麻雀捡点儿掉地上的米粒吃,招谁惹谁了,如何也成一害了?那些年除四害,仅是我爷爷下放的阿谁处所,就动员了上百万大众到处撒毒米,敲锣放炮拿竿子追麻雀,吓得麻雀们只能在天上飞,一向飞累死才掉下来,一个战役毁灭了几千万只麻雀,我小时候听这事都感觉内心不忍,不过既然是对于灶马蟋和甲由,我们也只好“怀菩萨心肠,行轰隆手腕”,把这些虫子送去别的一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