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香氣竄入,沉重到讓人難以呼吸,胸口莫名一陣悶痛,司機雖然看不見少女飄浮的身影,但生物的危機本能還是讓他催緊馬力加快,將油門直踩到底。
「你晓得規則。」少女嘴唇開開闔闔,吐著惡意的甜美,「這個男人觸犯陰陽界的規則,我有權利帶走他。」
「归去!回到妳的天下,他不屬於妳。」顏偉冷冷的重複,不容質疑的威嚴硬生生截斷少女的話語,她臉上浮出痛恨的神采,雙眼瞳孔消逝,只剩下一片死白惡狠狠地瞪著他。
應該是錯覺吧!
「這位帥哥,可不成以請你把我的獵物還給我?」輕輕轻柔的嗓音混著甜美的惡意從天花板傳來,一名模樣姣好的少女倒立在天花板,冷白如大理石的肌膚上鑲著深色珍珠似的雙眸,帶著天真的甜美惡意在彎起的唇角中一覽無遺,玄色秀髮如蜘蛛網般糾結在一起,构成一幕詭異的畫面。
沉默半晌後,顏偉雙手握拳,做出了決定。
「怎麼能够?!」顏偉訝異的驚呼,就在這時,他聽見微小的笑聲,像是女生的聲音。
「不!他是我的,我們之間有命運的紅線呢!」少女翻白的眼微微瞇起,彎起的唇角拉出甜美而惡意的弧度,神采添上一絲詭異,揚起的小指上出現一條暗紅色的絲線,線的另一頭繫在李天承的指頭上。
「又是你,你也想妨礙我!」少女的聲音變得短促而高亢,尖銳的鳴叫彷彿要扯破耳膜。
一朵朵紅色的妖花從天花板的位置往下延长,彷彿業火緊隨著他們的法度,腳跟碰觸到的位置,彷彿被火燒傷似的疼痛,可除了他們以外,其别人仿佛什麼也看不到。
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包含著強韌而不成忽視的力道,當聲波滑入空氣的同時,流動的氣息劇烈的震動起來,纏繞在李天承周圍的陰影彷彿被燙著似的發出無聲的哀嚎,然後敏捷鬆開,退回少女身邊顫抖。
「我、我不晓得呀!」被質問的實習護士緊張得快哭出來,眼眶中盈滿水珠,「我聽到呼救鈴衝進來的時候,他的狀況就惡化了。」
走廊已恢復先前的敞亮,不久之前停電的景象像是作夢一樣,往來的醫護人員看著他高耸的舉動,眼神中都帶了些異樣的光彩,可身後緊隨的笑聲讓顏偉顧不上旁人的目光,只能尽力的奔驰。
「把我的獵物交出來我就走。」少女不断念的低吼著,但礙於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莫名壓力,她竟不敢隨意走動。
兩方相互对峙,誰也不肯讓步,最後少女垂下頭,眼角餘光不甘心的瞥了眼車內的人後,身影緩緩淡去,被紅色花海吞滅,而顏偉和那不利的司機早在剎車见效的同時,因為劫後餘生的衝擊而昏迷。
「因為妳打擾了此地的寧靜。」老者平和的浅笑,緩緩揮動手上的拂塵,一朵金色蓮花升起,將少女與車輛隔绝開來。
「先生你不能隨意帶病人離開的。」重视到他不尋常的舉動,門邊的醫護人員上前來想要制止他,顏偉眼神一黯,伸手將人推開,非常時期他底子顧不了這麼多。
年代久遠的旋律在深夜的山道上流竄,乾淨低柔的嗓音透著難以描述的森冷,車子火线的擋風玻璃上,出現红色的水霧。
不過少女顯然覺得對他們的震惊還不夠大,在一個急轉彎過後,擋風玻璃上鲜明貼上一張蒼白破裂的臉孔,浮泛的玄色眼睛直直盯著司機。
「归去,這裡不是妳該在的处所!」顏偉垂下眼平靜語氣依舊,平穩而毫無起伏的聲調,透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少女有些狼狽的縮入牆中。
「你不能妨礙我!」少女毫無懼意地凝視他,玄色的眼眸冷得讓人發寒,她開啟唇瓣很輕很輕的笑著,那嗚咽似的嗓音讓人莫名的恐懼,「違反規則的人不是我,是你的朋友呢!」陰陽的法則誰也不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