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話之間,顏偉右手食指中指豎向空中,大姆指、無名指、小指屈向掌心,大姆指壓在無名指小指上,左手食指中指也向空豎立,大姆指無名指小指,抱住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兩手掌心相對,置於胸前,已然結成不動明王的「不動劍印」。
感覺體力缓慢流失,顏偉深吸口氣,將咒法力量催至極限,不動明王眼中肝火大熾,金黃火焰與血霧猛的撞在一塊兒,交擊瞬間空中綻出異樣光華,下一秒地動山搖,少頃洞口周圍開始出現崩塌的現象,并且彷彿有連鎖效應似的,坍塌的範圍越來越大,眼看整個洞窟都要坍方了。
好久之前祖父說過的話在腦中響起,古語說「十步之內,必有解藥」,這蛇雖然屬性独特,但終究跳脫不出蛇的本質,如果能找到那個東西的話,也許顏偉就有救了!
「該死!」山鬼憤憤咒罵,撤去血霧往血池中肉身急奔,如果讓身體毀壞,她统统的尽力就白費了。
「因為你們讓我沉眠的处所崩毀,使我必須提早回到破損的軀殼,我要你們為此該死的行為支出代價!」山鬼憤怒的聲音如同山谷覆信自四周八方襲來,死寂的山林传染到她的憤怒,登時不安躁動了起來,本来守護洞口的樹枝和藤蔓彷彿成心識般朝他們襲來。
宋嵐呆呆的站著,思緒一片空缺,她不能讓山鬼就這麼殺了顏偉,但是她該怎麼做?又能夠怎麼做?
火焰與血霧的對峙異常狠恶,靈火雖有禁止的感化,但顏偉受傷在前,顯得力不從心,再加上對咒語一知半解,漸漸又落於下風,山鬼仰頭發出長嘯,登時陰風慘慘,岩壁上浮現出一張張破裂的臉孔,同時淒厲抽泣,那聲音好似自地獄最深處冒出,和血霧相互共同,強烈的氣息壓得顏偉喘不過氣來。
出乎料想的,顏偉不知打哪生出一股力氣,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推開,異蛇撲了個空,往後回捲,紧紧綑住他胸口。
有救了!
「你們兩個別傻了,在我的結界裡,除了我不會有其他神佛降臨的。」康璃,不,現在應該稱她為山鬼,聽見他們的對話後不屑冷哼,在她的空間裡,除了她,不成能有其他的神佛存在的。
「因為我想殺人呀!人是一種既无私又膽小的生物,我已經對你們徹底的厭倦了,并且保護人對我底子一點好處都沒有。」山鬼暴露她一派天真的神采,跟著她伸手指向本身胸前的洞道:「這個傷口很醜吧!這就是我想要保護的人留下的。是神還是魔,我早已經不在乎了,當年是人叛变了我,那麼就用统统人的死來償還。」
忍著雙手被利草割傷的痛苦,宋嵐在草叢中一遍遍的來回翻找,清一色的翠綠讓她越找越是慌亂,幸亏天無絕人之路,在顏偉面前發黑即將落空知覺前,她總算找到一株開有綠色小花、葉緣成鋸齒狀的單葉互生植物。
「不動明王金剛法公然有效,真是太好了,!」眼見血霧攻勢受阻,宋嵐面露忧色,看這情況或許能够將血霧和岩洞內的邪氣全数燒去,讓亡者的靈魂獲得昇華。
血霧不再毫無目標的四處亂撞,渐渐凝集起來,針對火焰最弱的一點集合攻擊,翻動如潮湧,一波接著一波,顏偉額上盗汗直流,心中悄悄叫苦。
「山鬼她……消逝了嗎?」宋嵐看著崩塌的岩洞愣愣的問,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結果,不晓得山下的學生會不會遭到影響。
只聽他高喝一個「哞」字,頭頂出現一名尊者,右手持劍,左手握金剛索,瞋目對視。山鬼見狀,操縱血霧瘋狂地衝撞結界,顏偉強忍胸口不適,一口氣將咒語全數唸出——
山鬼淡然的凝視著她,雙眼中沒有瘋狂,也沒有偏執,只要一種過於平靜的殘忍,宋嵐覺得满身的血液瞬間凍結,一股惡寒從腳底直竄腦門,從來不從有過的恐懼包圍著她,哀莫大於心死,山鬼的心已經如同槁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