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月牙很輕很輕的笑著,眼中有盈盈波光流轉,「那天早晨,當他捧著一大束瑪格麗特站在湖邊發誓會永遠愛我的時候,我就無法自拔了。他說他愛我,會讓我获得長久以來所渴求的幸运,他說的那樣真誠,就算是謊言我也甘願,起码是為我而存在的謊言。」
「但是我愛他,我能够為他做任何事。」女子轻柔的說著,嗓音是那樣的甜美,「只要他高興,要我殺再多人也沒關係。」
「你竟然能夠破解我苦心鑽研的萬毒陣,究竟是哪裡暴露了破綻?」月牙看著穿過本身胸前的劍鋒,難以置信。
「這处所是怎麼回事?」宋嵐縮在顏偉身後,满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從沒見過這麼多鬼的她,只覺得雙腿發軟,都快走不動了。
顏偉將七星劍橫在胸前,劍鋒光芒閃耀,他正要一劍揮出時,宋嵐卻衝上前用力抱住他的手,「虞芩是我的朋友,她活著的時候我救不了她,可也不能讓她魂飛魄散。」
月牙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他,身軀缓慢乾枯,最後變成灰塵消逝,而那伴隨她無數歲月與愛戀的蛇形銀飾也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遭到法器第二次的攻擊,月牙不再像前次那樣無動於衷,她扭動身軀,神采痛苦掙扎,極力想要擺脫龍泉劍的箝制,偏又不敢伸手碰觸,身體在法器的侵蝕下一點一點化為透明。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很猎奇你是怎麼晓得的?我以為我隱藏得很好。」月牙用腳尖在地上畫著圈,纖細的柳眉微蹙。
「唉呀,真是不美意义,沒想到我的劍刺錯人了!」
宋嵐又往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道:「月牙放棄吧!建立在好处上的愛情,只不過是鏡花水月的幻象。」
始終沉默佇立一旁的時清俄然高喝一聲,衝上前用力撞開兩人,同時一把鋒利的長劍自外頭飛入,竟是張岱所遺留下的寶劍!
右火线傳來男性嗚咽聲,一名身材肥胖的男人被高掛在鐵樹上,鐵製的枝幹從背後刺入,他死命掙扎卻怎麼也無法掙脫,整個背部鮮血淋淋,宋嵐摀住嘴不使本身叫出聲來,身體因為極度驚駭而不住顫抖,端赖顏偉撐著才沒有倒下。
就在這時,灰濛的天下俄然有了變化,如泣如訴的歌聲劃破寧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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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有亡者該去的处所,還望女施主和陳皓熙施主回頭是岸。」時清往前一步雙手合十說道,手上錫杖的光芒隨著他所說的話而閃耀。
「誰說我們要離開的!」顏偉看了周遭的黑氣幾秒後,附在時清耳邊低語幾句,時清先是暴露難以置信的目光,接著轉為佩服,他點點頭後,俄然拉住宋嵐往左邊退開,顏偉則猛的朝著黑氣最濃烈的处所衝去,黑氣一接觸到活人,立即加快旋轉速率,幾秒之間,顏偉的身影就完整消逝,宋嵐驚恐地大喊著他的名字。
而時清則垂下頭,緊握頸上的念珠,口裡低聲唸著:「拔舌、剪刀、鐵樹、蒸籠、刀鋸……」
「沒想到你們竟然能够看破我的幻術,難怪他對你們如此忌憚。」女子幽幽開口,略帶飄渺的聲音像存在又不存在似的。
顏偉看著她俄然堕入沉默,身子仿佛僵住似的一動也不動,始終未曾細想的念頭跳入他的腦中,蛇形銀飾、骨灰粉、封印、日記、石門、孽鏡台……本来混亂的線索至此串聯起來,這才是張岱說的「由哪裡開始,就該由哪裡結束」。
「既然都活不了了……」陳浩熙靠近她耳邊低語,冷不防使勁咬住她喉頭用力吸吮著,不一會兒工夫,便將她满身靈力吸得乾乾淨淨,「不如把力量給我吧!」
顏偉冷眼注視著這些气象並不答話,他常日看慣了這些場面,並不覺得特別悲悽,只是覺得奇特,彷彿在哪裡見過類似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