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救救我!」月牙朝他伸手求救,一條手臂已經消逝了大半,陳浩熙挑了挑眉,渐渐朝她走去。
由於時清即時的反應,使兩人躲過了長劍穿胸的危機,但完整沒成心識到的月牙就沒這麼好運,整個人被紧紧釘在牆上。
「真可憐,好好一個人,怎麼弄得這麼狼狽。」他伸出指尖愛撫似地滑過她的唇瓣,决计壓低的嗓音帶了絲如有似無的曖昧,另一隻手卻握著劍柄,殘忍的轉圈,月牙痛得臉色發白,身體幾乎要消逝不見。
最讓人恶感的是有位表面看來慈爱的中年人,被成大字型綁在四根木樁上,满身衣物都被去除,鬼差拿著電鋸從兩腿間往頭部一小塊一小塊的切割,鮮血四濺。
「不,妳並沒有暴露破綻,只是妳沒有想到會有一朵梔子花在妳回到房裡的同時掉在陽台上,妳太粗心了!」顏偉從懷中取出一朵已有些枯萎的梔子花,花瓣邊緣帶著灼傷的痕跡,「這花上殘留著我法術的氣息,我才气確定妳的身份。」
「既然妳早就晓得本相,就告訴我他的屍體在哪裡,難道妳還要助紂為虐嗎?」顏偉將僅存法力悉數灌至劍上,七星劍發出耀目光芒將月牙逼至死角。「若妳堅持不說,別怪我狠下心讓妳魂飛魄散。」
「嗚嗚——」
此時卻聽見顏偉在黑氣中朗聲高唸:「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破!」
女子聞言朗聲大笑,眾人只覺面前一花,一個俏生生的人影在面前站定,巧笑倩兮、美目流轉,頸上掛著那邪氣的蛇形銀飾,不是虞芩是誰呢?
「師兄您醒了。」時清聽見後頭聲響驚喜轉頭,臉上明顯暴露鬆了口氣的神采。
宋嵐又哭又笑的道:「說什麼混帳話!多虧小師父即時運用地藏王菩薩法器將煞氣隔絕在外,否則我們就沒命了!」
月牙甜甜一笑,唇角揚起優雅的弧度,目光溫和的望著還沒回神的宋嵐,「讓妳大吃一驚真是不美意义呢,小嵐。」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便能够設下如此厲害的結界,不虧是九華山的弟子。」顏偉拍拍他肩膀讚許道,很多人修行多年也不見得有如此修為。
七星劍瞬間綻放出劇烈白光,白光所到之處群鬼哀鳴,各種慘烈影象全數消逝,方才被處刑的眾鬼也都落空蹤影。
月牙說話的同時大力揮舞衣袖,玄色煞氣劈面撲來,惡臭混著沼氣鑽入肺部,引发顏偉劇烈咳嗽,他的意識就這麼堕入茫然,腦中一片浑沌,身子仿佛也變輕了,迷含混糊地飄動著,竟分不清本身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這是怎麼回事?」宋嵐呆了半晌才吶吶的問道。
「以是妳就决计靠近我們,操纵小嵐對朋友的義氣讓我們對妳的身份毫不懷疑,乃至用心引導我們來到這裡。」顏偉接口道:「我一向想不通世上為何有不怕法器的鬼,启事其實很簡單,因為當時的妳並不是幽灵,而是躲藏在活人的軀體当中。當時宋嵐以為妳要自殺,其實妳是正要從窗外爬回寢室,来由是妳不想讓人晓得妳曾經外出過,我有沒有說錯,虞芩學妹?或者該稱呼妳為——月、芽!」
看到此處,顏偉心中迷惑解開八成,他七星劍一揮喝道:「统统業鬼速速回歸地府,幻象废除,太上老君吃紧入律令!」
「月桂霜林寒欲墜。正門外,催人起。奈離別、现在真個是:欲住也、留無計;欲去也、來無計。馬上離魂衣上淚。各自個、供蕉萃。問江路梅花開也未。春到也、須頻寄;人到也、須頻寄。」(程垓酷相思)
一名女子背對他們站在門邊,身穿類似旗袍的舊式衣著,烏長秀髮挽成華麗髮髻,纖纖玉手上捧著一支红色蠟燭,燭光搖曳中帶上一分夢幻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