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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著走廊直走到底,最裡頭有一間用大鎖鎖上的房間,房門是一扇庞大的鐵門。
俄然,她覺得此中一張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她湊近一看,發覺那人有點像之前做夢時看到的女孩,而老校長就站在她的身後。
在她十五歲那年,某個來自台灣專門研讨蠱術的學術團體進駐她們的村莊,為首的是個戴著眼鏡、樣貌清秀的男人,他擁有很豐富的法術知識,談吐又很诙谐,是女生很轻易心動的類型。
「但是他不該殺月牙!那是我們的女兒,他怎麼下得了手!」古雲袖說到這,用雙手掩住臉,哀思的哭了起來,宋嵐從那哭聲中聽出比来乎絕望的悲傷。
「謝謝妳,妳真是一個好孩子。」見她答應,古雲袖感激得熱淚盈眶,暴露一個鬆了口氣的神情,宋嵐俄然覺得,如果明天她是月牙的話,她母親也會為了她這麼做。
她為了挽回男人的心,操纵蠱術替男人获得金錢和權力,乃至教他許多法術和蠱物的用法,男人操纵這些做了很多壞事,可她什麼也沒說,因為她愛他。
古雲袖輕輕一笑,那聲音雖然清冷卻很好聽,像鈴鐺一樣清脆,「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她看著宋嵐搖頭,「我只但愿妳能够幫助她獲得解脫,就當作是一個母親的懇求。」
古雲袖的故事讓宋嵐震惊不已,她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够狠心到這種境地,她感覺腦袋一陣暈眩,雙腿發軟,差點跌坐在地。
宋嵐看著古雲袖本想開口,又緩緩闔上,她感到很猜疑。
她名叫古雲袖,在好久之前是中國西南边某個苗族部落的巫女,出世就具有強大靈力的她遭到村人的敬佩和愛慕,她從小就被告誡不成以信赖來自外埠的男人,她的祖母堅信外人會為她帶來災禍。
宋嵐照她說的將符紙一張張撕下,每撕下一張,她就發覺女人身上出現些微的變化,枯瘦的四肢漸漸變得光華圓潤,身軀也豐腴起來,乃至還隱隱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妳究竟是什麼身份?」聽見女人的笑聲,宋嵐趕忙收回渙散的神态,暗自猜測她究竟是人是鬼。
她瞪大眼睛看著四周,發現她所站的位置就在映月湖四周一處廢棄的空房。
宋嵐冷静的凝視她的身影逐漸遠去,張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就在古雲袖的身影恍惚到幾乎要消逝的時候,她俄然轉頭看向宋嵐,伸手指著房中的某個位置。
「我幫妳和他們說情,妳是不得已的。」所謂情、理、法,法律不过乎情面,地府儘管森嚴,卻也非不通道理。
俄然宋嵐回想起本身被催眠時所看到的畫面,忍不住問:「可我覺得那年輕人有問題,他仿佛並不喜歡月牙,為什麼又會和她来往?」
宋嵐仰頭看著面前的樓房,仿佛嗅道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在竄動,她扭開手電筒朝四周觀望,確定沒有異樣後,緩緩走了進去。
宋嵐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灰白的牆面上出現一個指模似的凹槽,她猎奇的將手往上按去,只聽「嘎」的一聲,牆上竟出現一個足以讓人通行的洞口,看起來像是從前人发掘的避難通道。
古雲袖揚起唇瓣,扯出一個極淡的笑靨,「妳不消擔心,我哪裡也去不了。他們來鎖我了,妳忘了嗎?我是個冤鬼呀!」
冤鬼必須在死後到酆都報到,超過刻日就會遭到陰間通緝,她被困在這裡這麼多年,早就過了報到時間,到了上面她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古雲袖無奈嘆道:「他當然喜歡月牙,可惜對大多數的男人來說,當愛情和本身好处相衝突時,他們多数會以好处為優先考量。」
俄然跳出來的设法讓她不由笑出聲來,以校長的身份和职位,怎麼會讓本身的屋子荒廢到這種程度,應該是她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