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内里的上半身一百八十度翻轉,兩隻死白的手臂渐渐舉起,從雲間淡出的淺薄月光斜斜射入,映在白净手指上的顏色紅得刺目,荳蔻色指甲張狂的摳抓著玻璃,尖銳刺耳的聲音折磨著人脆弱的聽覺神經,盗汗渗入了每個人的衣服,逼得人幾欲發瘋。
「那宋熙又怎麼會有女媧石?難道是他在宋嵐身上發現後說謊嗎?」顏偉此時又感到猜疑了。鳳希真說的旧事乍聽之下還算公道,卻又有許多分歧邏輯的點。
「幸虧姊姊利用了女媧石的力量,引发媧皇陵共鳴我們才气找到妳。」趙采葳牽住宋嵐的手,從懂事以來,她就隨著母親尋找這失蹤的表姊,有好幾次她都以為表姊已經死去,但母親卻始終堅持女媧元神不會這麼輕易灭亡,現在證明公然沒錯。
「抓緊我的手!」顏偉試著想催動咒語,可不知為何,怎樣都無法见效,趕緊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他。可那男學生就像落入流沙中,不斷的往下滑,一股強大的力道使勁將他往下拉扯,很快的,他整個人便堕上天下,只剩肩膀以上的部位和被拉著的一隻手臂。
學生們縮在一起,心臟異常狠恶地跳動著,仿佛隨時就要迸出胸膛,在恐懼與不安的啃食下,沉重的疲勞填滿體內每個細胞,可那透著惶然的眼卻不敢闔上,深怕下一秒,屋子又會出現什麼異常的變化。
比及他們好不轻易爬起來,被拖走的男學生已經沒了蹤影,空中上只剩下一隻鮮血淋漓的斷臂,和一個偌大的坑洞,可晃動並沒有是以停止,一波接著一波,仿佛有眾多惡鬼等不及要從底下冒出將人拖走。
幾個大人也不敢鬆懈,繃緊神經重视著周遭的動靜,就怕再有學生犧牲。
「我的老天,妳們做了什麼?!」宋嵐震驚的看著那具屍體,腦中一片空缺,時腐败明已經封住了整棟屋子,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但是在女嬰五歲的時候,有次他們伉俪不顧族裡的禁令,堅持在早晨開車前去太原,因惡鬼的影響,竟和同樣開車帶著女兒的一對年輕伉俪相撞,兩對伉俪和此中一名女童當場灭亡,只剩一個女嬰活了下來,被送進太原市立醫院。
微小的血腥味傳來,眾人跳了起來,敏捷往尖叫聲的來源跑去,幾個女學生在房間裡抱成一團,地上滿是碎玻璃,一具身體卡在窗台上,頸部不斷冒出鮮血,頭顱被活生生扯了下來,詫異的眼瞪得老迈,像顆球似地在内里地板上彈跳。
玻璃上抓撓的兩隻手更加用力,指甲向外翻起、剝落,鮮血直流,在玻璃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怵目驚心的紅。
女學生們紅著眼睛述說事情發生的經過,原來她們睡醒後覺得室內的空氣不太畅通,就想說打開窗戶透透氣。結果玻璃一拉開,一隻鬼手就伸了進來,掐住最靠窗女學生小雪的脖子,她們雖然趕緊將窗戶拉上,但還是慢了一步,她的頭就這樣和身體分了家。
「不對喔,這日期是錯的。」鳳希真搖了搖手指,「正確的時間應該是農曆三月初十零點五分二十三秒。」
一種寒涼的陰森感在身上細細攀爬,從腳底一起來到腦門,那顆女學生的斷頭不知何時緊緊貼在窗戶上,浮泛的玄色眼睛看著屋內每一個人,沒有赤色的唇瓣緩緩拉出詭異的弧度。
不知是誰忍不住放聲嘶吼,统统聲音頓時靜止,周圍恢復了寧靜,只剩下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安靜!給我安靜下來!」
「我並不是在開打趣。」鳳希真接過一旁愛女遞上的手帕,毫無喜色的擦去臉上的水珠,她也晓得不管是誰,俄然要接管這樣的本相是不成能的,「在這個天下上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妳的成分,因為妳是我姊姊的女兒,并且妳還是女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