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偉接過喝了幾口就宣布放棄,暈眩的感覺比方才更嚴重了些,他虛弱的將礦泉水遞回宋嵐手上,身子一動,面前就有無數光點飄動。
經由顏偉和司機的谈判,時清順利的坐上車,偶爾有幾名學生猎奇的打量著陌生和尚,不過一下子就對他落空了興趣,對他們而言,還是偶像明星來得更有吸引力。
顏偉察覺到不對,一轉頭,目光對上那張令人作嘔的鬼臉,狹長的玄色眼眸染上淡淡的不悅,雙手結印就想要打向窗外的幽灵,可車速實在太快了,讓他難以均衡,想了想後,他從口袋裡挑出一包用來避邪的香灰,快速打開窗朝外頭灑去。
時清給了顏偉怜悯的一眼,冷静回到本身的坐位,看宋嵐的力道,那一下必定很痛吧!阿彌陀佛,但願佛祖保佑他安然無事。
蜿蜒的山道在面前繞成一圈又一圈的圓,青蔥的翠綠在火线鋪展開來,那是在擁擠的都会裡永遠無法體會到的景色,帶出一種原始樹林獨有的肅穆。
「事情都弄清楚了,你們能够離開了。」
宋嵐靠在他身上,暈暈沉沉地看著窗外,搖晃的車身有種催眠的感化,讓人不自覺打起打盹。
而顏偉的存在此時產生了一種奥妙的感化,只見他靜靜地坐著,一種令人放心的氣息就這麼從他身上散佈開來,學生們看著他平和的神采,心頭升起独特的感覺,仿佛只要有他在,就算天塌下來都不必擔心。
「不過你是想到哪去?我記得這條山路只通往霍山山腳一個叫侯村的村莊。」顏偉回想著前幾天早晨在宋嵐桌上掃過一眼的路線圖,他記得這條山路只會通往一個目标地。
「我沒事,只是有點恍神罢了。」對上宋嵐放大的面庞,顏偉回過神來,痛苦的按著太陽穴,對於本身彷彿作白日夢的行為感到迷惑,莫非是因為車裡太悶導致有些失神嗎?
「因為貧僧要去的处所,有大事将近發生了。」時清朝他們露入迷祕的神采,話末還輕輕眨了眨眼。
他手忙腳亂地想回到車上,心裡不住的後悔本身為何要為了節省那一點點的時間,選擇這條據說不怎麼乾淨的隱蔽山路。
「這個……」時清的眉眼暴露幾分為難,沉吟半晌後才伸手指了指上方,緩緩道:「恐怕還不到說的時候,天機不成洩漏。」
「這位施主不美意义,貧僧只是想問能不能讓我搭個便車?」清澈嗓音帶著一種讓人平靜的魔力,司機怯怯地低下頭,在看見身後的人有影子後,才放心的轉過身。
「緣分這種東西,本來就有各種分歧面孔,聚散離合都是佛祖的一念之間。」時清微微一笑,平平的說,他的聲音純粹而昂扬,讓人聯想到深山古剎中迴蕩的鐘聲。
「對了,水,我把水放哪去了?」宋嵐聽了時清的話,慌亂的翻找隨身行李袋,她記得剛才在機場買了一罐水,摸了老半天,才從最底下拿出一瓶被悶得有些溫熱的礦泉水。
隨著風景不斷发展,與高山的距離也越來越遠,彷彿伸手便能够碰觸到環繞在四周的雲海,但沒有人敢這麼做,因為小巴行駛的速率快得驚人,車子在每個過彎發狂甩尾,讓他們有幾乎要飛出去的錯覺,幾乎统统人都用满身的力氣紧紧握緊扶手,連想要尖叫都成了一種豪侈。
「媽的,接到這筆买卖真是有夠不利。」
「不會是見鬼了吧!」司機摸著頭喃喃自語,冷不防想起很多同业在這裡遇過許多奇特的事件,不由縮了縮脖子,感覺仿佛俄然有股冷風拂過後腦。
「如此看來,貧僧的目标地和兩位是一樣的。」時清雙掌合十,勾起浅笑,只是那抹笑看在顏偉眼裡多了一分不安闲,對這好像預謀的偶合,他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他緊緊盯著時清,想要從那從容的神情看出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