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人都晓得,三房的三夫人是个软绵性子,自三爷身后,晓得本身身患沉痾,活不悠长,就把带来的丰富嫁奁全数拜托给了老太太,让老太太全权措置。而对于本身的女儿,却没有留下半分财产,底下的人都说,三夫人真是傻到家了,那么一大笔丰富的陪嫁田产,如果全数留给女儿的话,入缀个半子出去那是不成题目的。
杜妈妈晓得老太太说的是五蜜斯顾芝容在对于迩来与肃王闹得全府高低沸沸扬扬这件事情上的表示,她皱着眉头,谨慎地考虑着字眼:“老太太,容姐儿一向都诚恳本份,小小年纪在悬济寺为其母守孝三年,也真是难为她了。回府这一年来,也一向与各房姐妹相处和谐,没有甚么过节,奴婢倒是听得底下的一些传言,说是其他各房的姐妹们,欺负容姐儿无父无母的,言语上不免…….”言下之意很有五蜜斯顾芝容有那么一点怜悯。
老太太又道:“馨姐儿现在还没怀上吗?”
老太太冷哼一声,冷硬道:“在这府里站不住脚根的,就不配做我的孙女,我这个老太婆可没有那么多的怜悯之心!”
老太太点点头:“本来,以容姐儿的出身,本不是我的考量之列,不过……”老太太顿了一下,看向杜妈妈,“你说在倾慕于肃王这个传闻上,容姐儿是偶然为之,还是用心为之?”
老太太又道:“老三生前无子,就生了容姐儿这么一根独苗,而容姐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她一个女儿家的,有都雅一点的嫁奁便成了,难不成不念着我这个老太婆这么些年哺育她的份上,非得把全数她母亲的嫁奁都带走不成?”
崔妈妈想了想道,“奴婢记得馨姐儿是初八捎来的信,算算日子,另有一个月便是处暑,快了。”
这个馨姐儿,就是顾府大蜜斯顾元馨,大夫人所出,前年年底嫁入常国公府,三十门抬的嫁奁,非常的风景。
老太太沉吟半晌,方道:“这也不是甚么大事情,馨姐儿在府里娇生惯养的,受不得一点委曲。现在嫁到别人家里,要服侍公婆,还要看小姑子的神采,还要防着屋里一大堆的姨娘小妾的,够她受的了。这表情如何能好?这表情不好,天然怀不上。她此次回府避暑,就算是返来散散心罢,你令人把她之前住过的荷香阁拾掇好,待她返来,还住在那边,她也舒畅些。”
老太太看了杜妈妈一眼,道:“老三媳妇如何了?我晓得府里底下的人都在群情,说老三媳妇傻,把全数田产都托给了我,也不给自家女儿留一下。诸不知,这才是她最夺目之处。”
老太太冷哼一声,:“贪婪不敷蛇吞象,这银子有嫌多的吗?”
杜妈妈看着老太太,终究明白老太太一口应下帮着三房照看田道的真正启事,竟然是这个。想想也是,容姐儿如果嫁个侯门之类的,那嫁奁就要很多,如果嫁个看得畴昔的人家,这嫁奁就少了很多。遵循老太太的心机猜测,应当不会让容姐儿嫁与肃王那样的贵族之家。如果嫁与太子的话,那另当别论,毕竟太子妃能带给顾府太多的好处,但是以容姐儿的身份......
说到这,老太太顿了一下,笑了笑“不过,有这么个聪明的娘亲,做女儿的想必也差不到那里去。”
见杜妈妈还是不明白,老太太持续道:“人家三媳妇但是个聪明的,江南首富的独女,这买卖人的脑筋,但是持续了她爹苏一虎的。她晓得本身一去,剩下个孤女,中间又有两房虎视眈眈的,能靠了谁去?放在我这里,起码我这个老太婆看着,府里的那两房就不敢乱来。”
老太太忽地问道:“馨姐儿不是来信说,说这天垂垂热了,要回府来小住一段时候避避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