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蜜斯微微侧着身子,瞥了一眼顾芝容手中的号码,嘴角微翘,仿佛很对劲。
顾芝容并没有太在乎比赛挨次的前后,虽说越排在前面压力越大,但是谁又能说是不是由她来压轴呢?
顾芝容敛了笑容,瞪住他。她真的没有想到,常日传闻的不近女色,清冷非常的肃王竟然是如此嬉皮笑容,油嘴滑舌的登徒子,拾了别人的簪子不还倒也罢了,听这语气,莫非还想借此搭讪不成?
肃王固执簪子,居高临下地扫过采青,他夙来不苟谈笑,微拧眉头,更是周身冷意,让人忍不住要退避三舍。
肃王倒是沉得住气,涓滴没有被顾芝容的语气所影响,他淡淡道:“如此甚好,那本王就代宫里那些公主、郡主、嫔妃宫女们谢过女人了。不过呢,宫里的公主郡主嫔妃宫女们甚多,需得满满一车子才行,女人归去得好好筹办才成。”
巷子摇点头:“王爷想要的东西,别人半夜不睡觉送过来还怕来不及,又怎会有人会想从王爷的手中抢东西呢?再说了,这抢的人得要有十成十的本领才成。”
“巷子,你说,有没有人从本王的手中抢走过东西?”肃王淡淡地问道。
“远宁侯府顾家小五是吧,本王记下了。”肃王收回目光,眼中的一抹笑意耐人寻味。
忽地,前面传来一阵骚动,模糊听得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顾芝容见临座的一个五品府尹的小女儿,两只眼睛死命地盯着前面不远处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台子,双颊通红,眼神迷离,犹入老衲入定般。
顾芝容顿住脚步,随风飘飞的裙摆如收住翅膀的胡蝶,她回身过来,朝他盈盈一笑:“劳王爷台端帮手拾得这枚簪子,小女子不甚感激。但此枚簪子简朴不堪,怕污了王爷的眼。如果王爷对簪子有兴趣,待小女子禀明家主,择日给王爷送一车去,可好?”
此次飘香社群英会的比赛地点设在花圃里,阿谁处所早早就摆置好数十张桌子,摚起巨大的遮阳伞,兼之排排稠密树林,林隐蔽日,竟然不觉一丝闷热。社主文燕还是个细心之人,早早命小厮爬到树上粘知了,如此一来,竟不闻一丝蝉鸣的呱噪。再加上飘香社里命人制作的自雨亭子,风过处,雨雾四下飘散,更凭添一丝清冷,较之城郊那些避暑山庄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堪。
正中午分,各路官家蜜斯接踵聚齐,话旧的也话旧完了,连续入了席。
这一刹时的工夫,手中便是空了,掌心仍有簪子尾部划过的微微触觉,面前,淡紫色衣裙一掠而过。
顾芝容见水榭下的二人定格如静止的画面,二人差异的神情令她不由紧蹙眉头,仗着身份架式欺负她倒也罢了,竟然连她的丫环也要一并欺负了,这未免太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