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方才为何要那般恐吓商少堡主啊?”南兰擦干了眼泪,昂首问道。
现在,南兰是当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再说大堂这头,田归农固然身受重伤,却也因为南兰挑选了他而暗自对劲。可南兰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惊怒交集。
两人来到大堂,赶上了那熟谙的场景。
肮脏的心机被当众戳破,贪婪的野心被生生摧毁,可田归农何如南兰不得,因为马春花正漫不经心肠盯着他,手里的双刀时不时地挥动着!
苗人凤一夜未眠,熬红了眼,终究亲手写了这封信。另有,和信放在一起的那封和离书。
“多谢你了胡斐。”马春花心中暗自烦恼,她如何又忘了,上辈子也有这么一茬!
“女侠,你为了救我伤了手,真不知该如何酬谢你!”马春花没好气地说着,那语气又是指责又带着莫名心疼,一时叫南兰有些怔愣。
她不配获得幸运。
“别痴心妄图了,那份手札,早就被我烧掉了,你这辈子……呵呵,都得不到完整的藏宝图。”
“不不我信,马蜜斯的确貌美如花。”南兰这回终究还是放声笑了出来,笑得马春花神采一阵白一阵青的。
“我不过是操纵你,分开人凤罢了,因为我不爱他。”
“娘……”年仅四岁的苗若兰看着南兰的方向,泪眼盈眶,还未喊出一声“娘”,便叫苗人凤用那没拿剑的手一把捞起抱走。
苗人凤仇恨不已,挥起长剑就要削了田归农的脑袋!
商老太眼里偏执的恨意让商宝震蓦地一惊。
但是南兰上辈子并不清楚她与商宝震之间的纠葛,只俄然感觉,这位马蜜斯不测的有几分率真敬爱。
“兰儿……我究竟那边不如他?”苗人凤的话音微微颤抖,剑却还是停在田归农的脑袋旁,一丝不动。
“姐姐你如何晓得我的名字?”少年一愣,内心生出几分警戒,紧接着他又摇点头,应当是四叔喊他的时候让姐姐听到了。
当然,外头风雪正大,二人便躲在了商家堡中,毕竟最伤害的处所,向来是最安然的处所。
“宝震,你跟我来。”
南兰泪水就那样落下了,她自是舍不得若兰,可抛夫弃女,铸成平生大错,又怎有脸面再回到他们身边?
幸亏那小兄弟技艺矫捷,堪堪侧身闪过。
商家堡也完整和胡苗两家不死不休!
“好!好好!”
父亲死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他晓得是父亲不对在先,枉杀了苗人凤一家。厥后胡一刀又替苗人凤报仇,杀了父亲……这些仇怨,本就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但他身为人子,商老太又日日带着仇恨催促他,让他势需求替商剑鸣报仇!
马春花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实在没法面对,亏欠平生的丈夫和女儿。
是她想岔了,本就欠了若兰一世的母爱,就让她无私一点,守着若兰,等若兰长大后再削发……
“若兰,我们走!”
苗家的事草草告终,商宝震的母亲商老太这才仓促赶来!
不,下一刻,他便看到了阿谁让他仇恨至深的人!
最后是福康安让人救了重伤的田归农,毕竟田归农再不济,也是天龙门的掌门,乾隆正急着收拢江湖人。
南兰正想着如何让马春花避开福康安,谁知马春花竟是主动拉着她回身就走,只余福康安楞在原处,神采暗淡莫名。
既如此,待此劫过后,她便剃度了去,今后青灯伴古佛,就当,赎罪吧。
苗人凤心中又是悲忿又是妒忌,手中的剑终究收了起来,脚却已如风甩出,狠狠地将田归农踹飞了三丈。那田归农肋骨立时断了三根,吐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