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吓得连退后两步,撞到谢瑾宸身上。
舒白:“……”
此言一出,全部地宫里刹时一片死寂,连心跳的声音都清楚可闻。过分温馨,故而谢瑾宸听到了不止他与舒白两人的心跳声,那声音极纤细,极迟缓,一下一下间隔的非常长却很均匀,是这些鲛人的心跳声。
谢瑾宸顿住脚步,“舒兄。”
他们封印了五蕴六识,只留一线吸呼保持保存,借以延长生命。谢瑾宸听过这类工夫,名为龟息之法。
谢瑾宸回过甚,就对上一双双死鱼般的眼睛,顿时就出了身白毛汗。成千上万双眼睛浮泛洞的看过来,这感受非常的诡异。而舒白接下来的话更令他毛骨悚然,“谢兄,这些鲛人……不是雕镂的,……他们是活的!”
谢瑾宸走了几步没听到他跟上来,转头见他愣愣地站在灯海里,神采忧疑,不由问如何啦?
“嗯?”
轻浮地捏了把,然后就看到手里的鲛人俄然展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浮泛惨白,死鱼普通的看过来,直盯得民气底发毛。
舒白眉眼弯弯,“谢兄,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舒白还未明白是甚么意义,就见他又疾步向前走去,好似负气,又好似宽裕。他愣了愣,随即莞尔一笑,本来他真的喜好本身这个模样。还是那年阿谁孩子啊……
反几次复不知多少回,终究舒白看不过眼了,感喟着握住谢瑾宸的手,“别闹了,你是灭不了这灯的。这里有股愿力,激烈而绵长,如同洪荒万古,没法顺从。”
“没干系。”背着个大男人走了一两里路,谢瑾宸确切也有些累了,但是比拟于怠倦,他更担忧舒白的身材。
文狸带着他们接着往前走,这一起通行无阻。
他本来是想插科讥笑,不让谢瑾宸想太多的,这一下倒似提示了他,“长明灯是用来守墓的,这里并不是墓穴为何会有这么多长明灯?并且,凡是墓里设长明灯是为了照明,一个墓室里点一两盏也就够了,而这里是一整片的灯海,毫不是为了照明。那上面有个祭坛,这想来也是祭奠之用。”
“咦?”舒白不解地揉揉脑袋,随即恍然大悟,“谢兄,本来你好这口!”眼里冒出细姨星来,随即掐掌结印。
能站在羽族之皇身侧的鲛人男人,其身份不言而喻。
如同谢瑾宸体贴舒白,舒白亦担忧谢瑾宸。这一起走来,他的身材如何,舒白岂能不知?“我已经好多了,你背得我腿都麻了,等我缓会儿再让你背。”
“我们说你们神引阁后辈有千年寿命。”
只是谢瑾宸不明白,鲛人的寿命在统统种族里是最长的,有近千年的寿命。它们何必还要利用龟息之法?而利用这类体例的目标,就是手捧着长明灯立于地宫当中?
这一盏长明灯的光芒是血红的,是他的心头血与肉中脂燃烧出的光芒。
不会这么简朴!
“谢兄,放我下来吧?”
――那些使长明灯亘古不灭的东西,竟然是鲛人的油脂!
谢瑾宸俄然疾步往前走去,前面是个偌大的祭坛,他没有上祭坛直奔坛下的石室。青铜门翻开的刹时,血红的灯光溢了出来。谢瑾宸脚步涓滴不断留,直奔那盏长明灯而去。阿谁托灯的男人长身玉立,一袭青衫,姿容皎皎,遗世独立。
舒白也是大窘,收了尾巴和耳朵,冷静地跟着。走了几步,忽听谢瑾宸唤他,他忙应了声。
谢瑾宸无法,只得放他下来,搀着他前行。
下道宫门翻开时,内里灯火透明,无数盏长明灯如星子散落在夜空中,望不见绝顶。托着灯海的是人尾鱼身的鲛人,他们浅闭双眸,容颜绝世美。
谢瑾宸却又不说话了,持续闷头往前走。舒白等了好一会儿,才听他踌躇道:“今后……不准……让人看到你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