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幕晨雪病好,这还是第一次进正院上房。实在幕府算不得大,正院也不像那些带着前后花圃,雕梁画栋的三进大院。就连上房外也不过是垒了个假山装点着几处花坛的小院子罢了。幕晨雪一起走来除了几个下人,并未见其别人。这也让她放心很多,毕竟这会儿她人还没认全呢,万一见了认不出总会惹人起疑的。并且她对这里的统统并没有甚么特别的印象,只好寸步不离的跟在程姨娘身后,只怕本身走错一步,让人瞧了出来。
程姨娘像是没看到女儿成心凑趣嫡母一样,紧跟在后行了一礼。大夫人程氏见二人都跪了下来,也不好让病才好的庶女一向跪着,就让二人都起了身。幕晨雪内心本就是这么筹算的,如果让程姨娘先存候,只怕大夫人少不得要刁难个一二,如许也免得程姨娘跪在冷地上,毕竟腿上的伤还未病愈呢。
她这里才筹办好,就听前院有人来传话,让五蜜斯和程姨娘这会儿过上房去存候。幕晨雪将身上的衣裙又细心查抄了一遍,肯定没甚么题目,又照了照铜镜,肯定脸上头上都没甚么题目这才出屋跟着程姨娘、江妈一起去了正院上房。
幕晨雪自打出了后院,就在脸上带了张面具,装出一副镇静难掩的神采,特别是进了上房,几步走到大夫人面前,还没等程姨娘施礼,她先跪了下来,“女儿给母亲存候!女儿这些日子一向病着,多谢母亲体恤,这才免了晨昏定省,可女儿未及在母切身前尽孝,心内实在难安!”
大夫人程氏看着如此凑趣着本身的庶女,脸上不由得有些小对劲的看了程姨娘一眼,心想着“就算这个庶妹掏肝掏肺的又如何,她的女儿还不是巴着本身这个嫡母。”
江妈这才敢把五蜜斯早上同她说的话讲了出来,两人一筹议,就遐想到五蜜斯一准儿是出府去玩了,内心哪能不急,乃至午后江妈还寻了个借口出府连着找了几条街,可都没见着人,程姨娘这才急的哭了起来。
上房安插的非常简朴,并没见甚么黄花梨木、紫檀等宝贵家什,不过是几件漆器木质桌、椅、杌、榻罢了。大夫人程氏居中而坐,虽本年不过33岁的年纪。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劳累过分”,身材有些痴肥,看上去倒像是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扑着厚厚的脂粉也难掩一脸的怠倦,可那双略带着算计的眼神,却到处透着几分奸滑。身上穿戴一件酡红联珠小团斑纹织锦缎做成的襦裙,身上并未像程姨娘这般着了比甲。并只在衣衿裙摆处绣着几朵牡丹花,头上的金簪即未点翠也未镶玉,只是打成牡丹花的款式,通身看上去更显老气。
“娘亲,女儿晓得错了,可事出有因,等您去上房存候返来,我们再细说!”程氏也知这会儿还不是究查的时候,女儿还穿戴小厮的衣服呢,得顿时换了才好。幕晨雪这才得以回到本身屋中,先把衣裳换了,这才找了个匣子将银票和银子装了起来,连着换下来的衣服一起藏进床底最深处。
从城外紧赶慢赶回到城内的幕晨雪,人还没等翻墙入府,就闻声后院传来抽泣声,“姨娘您可别哭坏了身子,五蜜斯怕是这些日子在后院憋闷的有些狠了,这才跑出了府,看这时候,应当就快返来了!”这说话的恰是江妈,想来那哭着的应当就是姨娘程氏。
锦红站在正院上房门外,见程姨娘带着五蜜斯来存候,也不帮着打帘,只随便行了个礼就别过了头和一旁的小丫环谈天。江妈早就风俗了这些人的作派,也未几话帮着程姨娘和五蜜斯打了帘进了上房。
三人也不敢多说话,憋着气压着声直接回了屋子。幕晨雪等江妈关了屋门,直接给程姨娘跪了下来,“女儿让娘亲担忧了,还请娘亲惩罚!”没有甚么解释,只是一心的认错。不是幕晨雪不想解释。只是程姨娘气的不轻,只怕这一解释起来,没个一时半刻的也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