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兰俯下身子,白净玉指拨弄着泥土上的青苔。玫瑰花当然标致,在富丽的花朵粉饰下,一不留意就会被枝头上的刺扎到,白净的食指上瞬息间鼓起豆粒大的血点,唐玉兰仿佛对疼痛已经麻痹,鲜红的血液映入视线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
“柴房?”唐玉兰心头一震,潜认识里想到是范五,可那范五人诚恳忠诚,如此“大任”只怕他不会受命,看他笨手笨脚的,即便受命也不必然办的洁净,到头来功归一溃,受连累的何止他范五一人?!
亦文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诺大的康府内里,竟然有和本身同病相怜之人!
“借刀杀人!”唐玉兰对昭夕所谓的借刀杀人非常不解,昭夕看出迷惑后,双目放光的说:“太太有所不知,奴婢表舅家世代为医,只要寻得一味药,便能让人死去,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华佗活着,也无能为力………!”唐玉兰听出端倪,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庞大笑意。
她主仆二人浑然不知,亦文对康陆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二姨太唐玉兰这步棋只怕弄巧成拙,她又能博得几分?
“设法倒是不错,只是何诗韵身边并没有我们的亲信………”昭夕自但是然明白唐玉兰所指的是甚么。
唐玉兰盛饰艳抹的脸上看不出半分笑意,一袭淡绿色素长裙包裹着饱满斑斓的身材,高高挽起的头发插着一通体洁白的玉簪子,增加了几分冷傲崇高气味。她手提水壶,正对着一株鲜艳欲滴的粉色玫瑰谨慎翼翼的浇筑着,些许未流入泥土内里的水溢出花盆边沿,构成一条藐小的溪流顺着地板流向低洼处,唐玉兰冷着眸子瞥了眼,脸上尽是不屑。
“我唐玉兰岂能输给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哐啷一声,那株鲜艳欲滴玫瑰被她一脚踢翻,异化着泥土的瓷器碎片零零散星洒落满地!
“哦?”唐玉兰猎奇的问着。
“若能得此人最好!”
亦文早早了去手头的活儿,他找来一壶酒,筹办了些小菜。本来想着等明清返来与他共饮,久等无果后,亦文单独一人饮着。
“芊儿………!”他嘴角微微上扬,和顺如水的笑容情不自禁的轻唤出口。
酒过三巡,他脸上出现了红晕。
他俄然想起仁慈的卓合庆,想起斑斓风雅的芊儿,另有视他为己出的徐姨娘,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每日随卓合庆捕鱼的兴趣………
自打季柔返来,康陆只顾着承欢膝下享用着嫡亲之乐,更是一次将来过西厢阁,他拿她唐玉兰当甚么?当青楼女子吗?!想来就来不想来连头也懒得伸一下!康陆清楚就是在决计躲着她,常日里见着面也是寥寥无几的说不到几句话,想起这些都是季柔一手所为,唐玉兰不由得心头一闷,季柔比如卡在心间的一块肉,使她喘气不得,欲罢不能!
“那人就在柴房!”
“太太”昭夕终究忍不住小声唤着,神采里显得诚惶诚恐。
“那药无色有趣,只要每日下在羹汤内里服下后,所服之人内脏被药性而至渐渐退化,直到七窍流血不治身亡!”唐玉兰越听越喜好,她屏住呼息,在脑海中描画着季柔七窍流血一命呜呼的景象,昭夕更是说的头头是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微微眯着眼,还不时咬着牙!
“唯有昭夕知我心!”唐玉兰“咯咯”一笑,笑的百媚众生,笑意中满是一把把致人于死地的刀子,正应了那句最毒妇民气。
“想要撤除一小我并不难,奴婢倒是有一体例,定能让………”昭夕的话还未说完,唐玉兰便给她一个眼神表示,昭夕体味走向厅门。
“要等多久?”唐玉兰那里还能等,恨不得顿时就让季柔命丧鬼域,只是,聪明如她唐玉兰,怎能听昭夕一说就乖乖是从,虽说昭夕打小就在唐家长大,更是她的陪嫁丫环,每日对她百依百顺马首是瞻,但民气隔肚皮,嫁进康府这般深闺大院,容不得有一丝不对!只要谨慎谨慎才气使得万年船,若不谨慎定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