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正感觉唇齿枯燥,遂点头,明兰从小几上的磁石茶盘里斟了杯温茶,扶着顾廷烨凑到唇边,让他缓缓喝下,刚放下茶盏,明兰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叫顾廷烨翻身压在蓉覃毯上,鼻尖对着鼻尖。
明兰微微侧颊,忽另起一个话头,低声道:“那日,太夫人让巩姨娘和红绡出来拜见,你挡在我前头说话,实在……我很欢畅。那日,你免除了我很多无措,又叫她们俩今后再进府,好叫我先掌了府务。你护着我,待我好,我明白的。”
“你让公孙先生管家?”明兰虽只见过公孙白石一面,但却印象深切,这类人清楚是大夏季摇羽扇,爱故作高深状的谋士呀!呃,诸葛亮有给刘备管过女人孩子后宫之类的事吗。
明兰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含笑的眉眼熟晕,高欢畅兴的扑畴昔,在男人脸上缓慢的亲了一口:“二表叔,你真好唉……”
两人又说了几句,顾廷烨到底是男人,于内宅琐事并不入心,讲也不甚明白,明兰连着问了几句都没有明白答案,忍不住道:“……你到底晓得些啥呀?怕只要行军兵戈闯荡江湖罢。”
第二日,明兰非常果断的早早从床上爬起,忍着哈气让丹橘给本身梳洗打扮,顾廷烨本日着一件宝蓝色的团花箭袖排穗褂,玉冠束发,端的是身挺如松,不怒自威,高大漂亮之极。
“恰是。”顾廷烨浅笑道,“这阵子他身兼二职,非常辛苦;他怕是最盼着我结婚的人了。”
浓厚的男性气味带着酒气重重的喷在明兰脸上,加上高大的躯体压着,明兰几乎背过气去,尽力推搡道:“……重,重……”顾廷烨挪开些身子,却始终盯着明兰,稠密的睫毛几近戳到明兰的眼睑,他忽道:“你哭了?为何。”
到底不能过分,想着她今早那两个黑眼圈,他知须得适可而止了;何况,新婚已过三日,她也要开端理家熟谙家务,如何也得趁那边把手伸过来之前,叫她理清眉目。
“府里的田亩账目另有银钱清表,转头我叫公孙先生送来你看,有不明白的,就去问公……罢了,还是问我吧。”顾廷烨思考着缓缓言道。
顾廷烨只挑眉看着她,低头自饮茶,明兰低头敌手指。
明兰朗声道:“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琴棋书画,八卦算数,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农田水利,商经兵法,我俱晓得且非常精通……”顾廷烨听的眼睛都直了,谁知明兰急转直下,“这都是不成能的!”
顾廷烨双眉一轩,毫不忸捏,直言道:“他们的身契背书都在我这儿,有甚可虑?做大事不拘末节,你直拿住了大头便是,谁还能翻出天来!”
“巧舌令色的小滑头!”顾廷烨低骂了一声,板脸瞪着她,目光中却粉饰不住的笑意。
“公孙先生?”明兰听了半天,终究闻声一个熟谙字眼,“莫非是那日水贼……”
一个弄不好,轻则伉俪生隙,重则叫故意人乘虚而入。
第110章
……
这句话有必然事理,比方蒙古对南宋,彼时蒙古已征服半个天下,倾尽力攻打,南宋再悲壮,再哀兵必胜,也得over;比方现在,顾府中人再恨顾廷烨牙痒痒,也无计可施。
实在明兰的眼熟的很俏很艳,艳的氤氲彻骨,偏有一对和婉灵秀的柔弯眉,似薄纱般矜持的覆盖着,不经意看人时,漾着半透明的水色,把人裹在里头;顾廷烨俄然想起小时候在父亲书房里奸刁,翻到一幅贵重的美人古画卷,展开看时,长远而发黄的卷轴上,女子婉约柔艳,流泻出如水迤逦的动听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