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去取家法,明兰没见过家法,如兰是无知者恐惧,华兰和墨兰却吓的哭起来,王氏原想要讨情,看着盛纮极怒,绞着帕子不敢开口,拿眼睛去求孔嬷嬷,孔嬷嬷笑着摆手道:“老爷不必动气,一味惩罚也不好,总得让她们晓得本身那里错了;我忝为几个姐儿的教养嬷嬷,托大些说,也算半个徒弟,不如让我来问问她们。”
这一抄,就抄到傍晚西下,眼看到了晚膳时分,孔嬷嬷还是不动,叫丫环点了灯,一言不发的让女孩们持续抄,明兰已抄的手臂发麻,头昏脑胀,昂首看了一圈难友们,个个也都是一副黄连面孔,此中尤以如兰小女人为甚,不竭伸着脖子朝外头探着看。
孔嬷嬷冷冷道:“这便是你本身的本领了。你本日连本身亲姊妹之间都摒挡不好,它日出了门子,东边的公婆,西边的妯娌,北边的叔伯兄弟,南边的管事婆子,一屋子隔着血脉山川的生人,你又如何走的圆场面?难不成还让你爹娘来给你撑腰不成?”
孔嬷嬷见世人坐定,挥挥手,她身边四个小丫环倒似练习有素,整齐利落的行动起来,两个出去把外头的丫环婆子隔出几米远,两个把葳蕤轩正房的门窗都关好,只在屋内留下几个亲信贴身的奉侍。
听完了,王氏感觉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蜜斯妹间吵架罢了,可盛纮越听越怒,待到听完,大力拍着案几,怒喝道:“你们几个孽障,还不跪下!”
盛纮连连摇手:“嬷嬷,那里的话,都是我治家不严,叫嬷嬷笑话了,幸亏嬷嬷与老太太是故交,于我们便如长辈普通……好,还是请嬷嬷说吧。”
女孩们吓的赶紧急跪下,却被孔嬷嬷叫住了,道:“天冷地寒,别把女人们的膝盖冻着了。”谁知孔嬷嬷叫丫环拿出四个锦缎厚绒的蒲团并排放在地上,然后点点下颚,表示现在能够跪了;女孩们一字排开的跪下;明兰对于下跪是个内行,跪的东倒西歪,孔嬷嬷很美意的帮她改正姿式。
最后,孔嬷嬷目光停在了明兰身上,明兰脑门一紧,赶紧乖乖跪好,英勇的抬开端来,孔嬷嬷看着明兰一双澄净的眸子:“你定感觉本身并没有错,不该受连累,是不是?”
倒是盛纮感觉明兰不幸,忍不住为她讨情:“嬷嬷,明儿到底没做错甚么,况她年纪最小身子又弱,不如怒斥几句就算了,她一贯听话懂事,下次必然会服膺的。”
一时候,屋里里只闻声墨兰微微的抽泣声,她一边拿帕子哭的梨花带雨,一边偷眼去看孔嬷嬷,等着嬷嬷来问她的委曲,谁知孔嬷嬷底子没理她,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坐在正座上,叫小丫环端来四副笔墨纸砚和四本《女则》,一一摊摆在四个女孩面前。
孔嬷嬷神采非常丢脸,嘲笑连连的扫了四个女孩一边,目光瞬的锋利起来,肃杀寒冬般的视野扫过她们,四个女孩不由都缩了缩,不自发的温馨起来,诚恳的恭立一旁,心下都有些惴惴的。
盛纮听了面有不忍,想起王氏昔日的抱怨,心有不满的又看了华兰一眼。
说着便让四个丫环每人持一条戒尺,站到蜜斯们身边去,王氏看着那戒尺也有些不忍,正想讨情,忽听一声娇柔的声音——“嬷嬷请慢”。
墨兰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哀哀凄凄道:“都是我不懂事,我原想着孔嬷嬷可贵来,想要多学些东西,给爹爹争光,给家人长脸面,没想竟惹的姐姐mm不快,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