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曼娘已叫人送走的动静,明兰冷静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常嬷嬷坐在一旁,欢乐的把孩子接畴昔,又哄又逗,连日的忧愁苦闷一扫而空,笑的东风满面,她身边站着蓉姐儿,不言不语不哭不笑,木愣愣的,眉头锁着愁思,她这两日一向如此。
明兰愣了下,笑道:“嬷嬷想左了,我不是在想这个。只是……”她略叹了口气,“当初,侯爷到底是如何赶上她的?”事到现在,她若再一句不问,就显得虚假作假了。
提起这个女人,常嬷嬷真是满心感慨,时至现在,也没甚么不好说的了;她抬手捋了捋鬓发,思忖一下,才开口:“那是我家上京的第二年,得意知顾白两家为何攀亲的后果结果以后,烨哥儿和老侯爷愈发反面了。”
“另有朝堂之上,府邸以外,这事越快告终越好。”他忍不住辩白一二。
第176回
“那就要罚了,可该如何罚呢?”明兰苦笑道,“说实话,以曼娘的性子,再打她骂她,乃至动大刑,她也不见的能悔过的。” 她还不像康阿姨,起码康阿姨爱她的孩子,有了软肋,就能拿住她。可仿佛连孩子的安危都不能使曼娘却步。实在,对于这类暗藏伤害性的精力病患,最好的惩罚就是毕生监禁,但这话她不能说。
“如此,一个孤苦的弱女子,无亲无端,无依无靠,谁也不知该如何办,只好先把她安设在一处宅子里。烨哥儿还发起,叫老婆子收了她做干闺女,我倒是不肯。可不知为何,我就是不喜这女子。”常嬷嬷凝神回想,“老婆子总觉着,她那双眼睛看着就不诚恳,不本分。”
“假的!”常嬷嬷朝天翻着败坏的眼皮,“厥后烨哥儿才查清,是那贱人演的一场好戏,叫她哥哥拿了银子去外头做买卖,她好留下来缠着哥儿。”
常嬷嬷只是苦笑点头:“早知厥后的事,还不如让我收了她,免得哥儿遭罪。”她很有悔意,“那贱人手腕短长,不时生些事端,一忽儿装病,一忽儿说那恶少又来寻人了,引得烨哥儿经常去看望她。唉,哥儿当时才十来岁,少年郎血气方刚的,那贱人又惯会狐媚谄人,这一来二去的……”她难堪的看了明兰一眼,接下去的话非常难说。
两人又说得几句,外头忽有人大声叫着:“侯爷回了。”
顾廷烨懒得和她废话,本身脱手平抱起明兰,连人带薄毯稳稳放到里边去,然后仰身倒躺在她身边,他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把两淮的事跟皇上禀清了,圣上到底是心急了,沉疴多年,如何能一朝病愈。渐渐来罢。”
名义上的长辈,打不得,骂不得,真是到处掣肘。
可惜蓉姐儿叫送进侯府时才四五岁,昌哥儿就更小了,姐姐看着弟弟感觉陌生,不知说甚么好,而弟弟压根认不出姐姐,场面冷的好笑,底子煽不起来。
老侯爷当时又惊又怒,连声叱骂本身乱冤枉人,他离家一个多月,老婆有身两月不足,难道恰好。顾廷烨淡然答复,自那次因为曼娘,和嫣红闹翻后,他们就未曾再行房。
倘她是顾廷烨的政敌,必然会拿这件事做伐,把事情闹大了不成。若真叫人参了私德不修,那顾廷烨没准也得和沈国舅一样,在家思过了。两位亲信一起思过,天子可要烧眉毛了。
对于一个在家计最艰巨时都不肯卖身为奴的有志老年妇女来讲,她的抱负是妥当的走在良民的门路上,然后大踏步的朝更高的目标进步,她如何肯收一个伶人mm做义女。
顾廷烨一听,喜道:“是团聚的团?这个字甚好!”
“那是如何了?”明兰奇道。
“夫人。”常嬷嬷望着明兰怔忡的面庞,谨慎翼翼道,“您莫要再想那贱人了,她故乡在绵州一个偏僻地界里,山高水远,水路不通。她这归去了,想是也不会再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