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似病状,倒似…倒似是…中毒。”
谁知林太医愈发神采凝重,拈着银针把馅料戳得稀烂,还伸着鼻子不住的嗅着,明兰再次提起心来。过了半晌,林太医放下银针走到榻边,翻起老太太的眼皮细心检察,又从药箱里翻了根细绒羽毛出来,放在老太太鼻端下,检察病人呼吸。
“是以,这回点心也是太太叫人送来的?”明兰的声音微微发颤。
盛紘心头如热锅上的蚂蚁,直直站在床前三四步,眼眨也不不眨的盯着正在诊脉的林太医,等了好半响,终忍不住道:“林太医,家母…这个…?”
明兰站在罗汉床前,双手撑上床几,呆呆的看着几上陈腐的桃木念珠,中间放着发亮的紫檀木鱼,这是老太太敬爱之物,用了几十年的。
盛紘道:“你也歇着罢。老太太有你大嫂照看……”
林太医游移道:“…这个…不好说。”这时,他见明兰出来,目光微微闪动,支吾道,“总之,现在临时是稳住了。”盛紘大大松了口气,满脸感激道:“多谢操心。非论需求何物,太医尽管开口,尽吾之所能。”林太医笑笑:“大人孝心可嘉。”
明兰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牌子,在手内心缓缓摩着,对小桃道:“这府里有几扇门,你都晓得吧?”
房妈妈恨恨道:“我也觉着这症状来的奇特,老太太这么结实的人呢,如何说不成绩不成了?”寿安堂里外就这么几口人,且炊事采买几近都是独立,房妈妈内心再清楚不过, “本日老太太只吃了早餐午餐,用得未几。现在天热,吃食轻易坏,我不叫下人吃剩下的,都倒了泔水桶,现下都还在。只是…那味道…”
明兰撑着颤栗的身躯,对着翠屏柔声浅笑:“翠屏,你夙来心细,这几日劳烦你就近看着老太太,给林太医做个帮手。”
盛紘见王氏越说越不成话,低声喝道,“少说两句。孩子一片孝心,你还说嘴!”
明兰紧紧捏着拳头,额头止不住的盗汗沁出来,俄然躬身福礼,“统统拜见太医了!”
明兰徐行走畴昔,轻声道:“我祖母如来身子结实,平素好好的,如何俄然说倒便倒了。林太医,这好歹有个说法罢。”王氏皱眉道:“这么晚找了林太医来,已是非常叨扰。你怎可无礼诘问!太医自有计算。”
“这个……”林太医为莫非,“虽有七八分掌控,可也不能保准。若能搜检老太太本日所进的吃食,又能确认几分。”
小桃夙来胆小憨直,挺起胸膛道:“夫人放心。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