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民气知长柏是本身孙辈中最敏慧聪慧的,这类事如何能瞒过他的眼睛?辩无可辩,只能闭上嘴。
第198回
长柏涓滴不为所动,淡淡道:“娘的确对老太太不恭,受些活罪,也是应当的。”
王氏抽抽哒哒道:“……可那活罪也很多呀。”
缓口气,盛紘嘲笑道:“大姨姐有恃无恐,我现在才明白,本来是有岳母擎天护着!看来岳母是瞧扁我!料定我是个软弱可欺的,看死盛家家世微薄,便拿我儿宦途和盛家名誉来威胁。好好好,你要上公堂便上罢!”
这句话非常之狠,谁知长柏接下一句就是:“天然不能。在路上我已草拟了一份辞呈,预备述职之日便递上去。”
长柏道:“若能替死,历朝严禁人鸭,又所为何来?”
王老夫人额头冒汗:“你筹算如何措置?”
这番话字字慈母心肠,只听的大家感慨,王舅母和刘昆家的回身拭泪,明兰心头酸楚;长柏扶着王氏,也不由红了双眼。
王老夫人岂能看不出儿子满眼的祈求,她心头冰冷哀思,寂然今后靠倒,扶着椅子的双臂狠恶颤栗,话说到这份上再无可说,至此一败涂地。
王老夫人不断念,哭道:“养不教母之过,我替她死还不成么。就饶了那胡涂东西罢!”
王老夫人从椅子里直起背来:起码不消赔命了。
长柏回身对王氏道:“娘,依六mm手上的东西来看,你确是受人欺瞒,并不知那是毒药。真见了堂官,大抵是违逆之罪,既不会斩首,也不会凌迟。”
长柏摇点头:“我娘确是胡涂,觉得骨肉嫡亲总能信的,谁知亲姐竟会利用暗害于她。至于姨母…这一步步点滴不错,这会儿不另有我娘顶着么。我看她清楚的很,那里胡涂了。”
王老夫人生硬了笑容:“你姨母和你娘也是胡涂了,才闯下如许滔天大祸。”
王老夫人捂着胸口,泣泪道:“她是远亲姨母!你们才是血肉相连……”她倏然开口。
满屋只要一人例外。
“我自问对康家连襟不薄,非论银钱还是官司,凡我所能,无不极力互助!”盛紘愤然慷慨,“大姨姐就这般回报于我?我母亲不喜她,她就要杀我母性命。敢问岳母,大姨姐将盛产业何为么了?想下毒就下毒,想栽赃就栽赃,这般肆无顾忌,打量姓盛的好欺负么!”
明兰心中一紧,随即闻声一片抽气声,盛紘惊的直了脖子,根根青筋暴起,王氏瞬即止住哭声,愣愣的看着儿子。长柏看着王氏,轻缓的声音中透着一抹哀恸:“母亲做出这等事来,我另有甚么脸在宦海安身,开口品德,杜口忠孝。待这事了了,我就去请辞。”
长柏昂首俯视:“外祖母但愿我听您甚么话?”
站在身边的顾廷烨:……
他招谁惹谁了?冤死他了!这好事又不是他做的!
想他这辈子本份为官,诚心为人,内宅根基摆平,后代大多超卓,既不剥削压榨百姓,也不参与党争夺嫡,更不等闲获咎一人,这么谨慎了几十年,好轻易混到明天,眼看盛氏畅旺可期,却出了这么档子事,要毁了最正视的宗子宦途,真是可忍孰不成忍!
王氏冲动之极,不顾面子的以袖抹泪,“都是娘不好,是娘错,是娘黑了心肝!我去认罪,我去伏法…”她对着上首的王老夫人嘲笑道,“从今今后,母亲就只一个女儿了!既不顾我死活…上公堂就上公堂,要杀要剐,我都领了!”
这般唱和犹不敷,顾廷烨竟然还似模似样的扶妻坐下,明兰轻挨扶手而坐,一副娇弱踏实状。王老夫人转头尽力不看他们的作态,好轻易压下气恼,正要说话,长柏先开口了:“儿媳暗害婆母,属十大不赦,按法规,轻则斩首,重则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