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怠倦靠在床头,双臂紧紧抱着肚腹,掌心贴在肚皮上,悄悄感受有规律的胎动。
“那你要如何?抗旨不成!”那寺人急了,尖着嗓子叫了出来。
明兰嘟囔着:“我讨厌下雨天。”眸子一转,厚着脸皮道,“干脆再睡会子。”说着便挪动痴肥的身子,胖企鹅般扭着外八字挨到床边去。
明兰正喃喃着自言自语,忽见小桃脸颊红红的跑出去,背面跟着焦急上火的绿枝,她扭着小桃的胳膊,连声问着,“你在外头守了半天,从速说说!”
明兰默了半响,才道:“她们母子去了那边,刘大人可有端倪?”
刘夫人早育后代,也是慈母心肠,听了长叹一声,轻拍明兰手劝道:“大妹子,姐姐倚老卖老多嘴一句。这等暴虐妇人,落到外头哪家能有好果子吃?你们佳耦都是刻薄人,心眼实诚,做不出那伤天害理的事,不然早早成果了她了!唉,那孩子也是宿世不修,摊上这么个娘,谁也怨不得,还来世托个好生罢!”说着喟叹不已。
从晌午到月上树梢,若眉惨叫声一阵阵传来,直至明兰挨着软榻第二次睡醒过来,才有人来报若眉生了,是个极其肥壮的大胖小子。
刘夫人咋舌道:“要说那妇人真是狠心,她哥哥被一刀砍翻时,曾大声呼唤‘妹子’,她连头都没回,自管自的飞奔驱了。照我当家的说,她是成心拿那些贼人做了肉盾死鬼,为怕事有不全不密,怕是连本身兄长也瞒了些话。”说着连连点头,连本身远亲哥哥的命都能操纵,已非心狠手辣四字可描述了。
接下来几日,身材倦怠的短长,连逗儿子顽都提不努力儿来,只能坐着看娴姐儿耐烦和顺的教小瘦子说话,蓉姐儿坐在一旁温馨看着,眼中又是失落又是巴望。
华兰拧了一把妹子的脸,笑道:“这就对了!”
翠微好气又好笑,将湿热的巾子覆到她手上:“夫人想多睡会儿也成,好歹先净面洗手,用些粥汤再睡。您不饿,肚里的小哥儿可要吃呢。”
幸亏稳婆和乳母都是事前备好的,铺褥,烧水,烫剪子,一样样有条不紊,明兰亲身到公孙小院的厅堂里坐镇,无人敢有怠慢。
自打王氏回故乡服刑,为怕柳氏甫接掌内宅有不便之处,华兰常回娘家帮衬,闻谈笑道:“弟妹是个有福分的,这回怀相好的很,好吃好睡,一概行事如常。”
想起那日见亲弟的场景,亲姐弟便如陌路人般,她泪水上涌,心头酸涩,“我求娘承诺这发起,好好劝服弟弟到常家去。若强送畴昔,弟弟执意混闹起来,不但累了常嬷嬷,还迟误了要读书备考的年哥哥。谁知…谁知娘不但不肯,反骂我…还,还……”
蓉姐儿用力晃头,尽力不去想当日叫民气寒的景象,她昂首看着明兰,颤声道:“母亲,我实是不明白娘的心机,做母亲的不都想着后代好么!为何…为何…莫非她非要毁了弟弟才罢休么!”她再也忍不住,终究哭了出来,捂着帕子轻声抽泣。
“他们气急了,临走前还说要我们等着瞧呢。”小桃补上最后一句。
明兰再次皱起眉头,深思半晌,招小桃过来低语几句,然后昂首低声道:“就这么说,郝管事就明白了。”
“怪道房家姐姐说,当初太太瞧不惯大女人和大姑爷呢。”崔妈妈深觉错怪了王氏。
羯奴左谷蠡王之子为救父亲,于青石河平原伏击沈从兴雄师。因日前大胜,导致沈军辎重过量,队形拉的太长,多数将领骄傲不防;雄师被风驰电掣般的羯奴铁骑截成三四段,另一支奇兵直取中军大帐击杀首要将帅,左谷蠡王被救走,沈从兴重伤,全军大乱,将官兵卒死伤无数,目前由段成潜将军暂掌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