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一群文武臣工也很共同氛围,各个拿袖子抹着眼泪,打动天朝皇家父子情深,难怪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诸事都宜,本来是表率劳!父子相认结束,老天子拉着儿子的手,颤颤巍巍的先容群臣,来来来,这位是死里逃生的内阁首辅,那位是劳苦高的文渊阁大学士,那边几个是五大阁僚,背面几位是……人名太多,明兰完整全没有记着。
齐衡想起年前那风景,神采惨白,秀致的眉峰蹙起。
五军都督府右多数督薄天胃年龄已高,自年前便在野抱病,也道,岂不闻子欲养而亲不待,太子果乃贤孝之人,后夤夜奉旨进宫,解兵符与太子。
长栋十一岁了,孩童的模样垂垂抽长了身子,常日里在父兄面前是毕恭毕敬,见了明兰却还是调皮,明兰便鼓励长栋把先生嘉奖的文章拿去给盛纮看,盛纮倒也夸了几次,长栋愈发刻苦勤奋读书,起早摸黑的用,跟人说话时也目光板滞。
老天子老泪感位,遂父子捧首痛哭;表里朝臣闻得,皆嗟赞。
齐衡晓得白己母亲生性傲岸,若换了平常早服了软,可本日他只一股火气上冲,又嘲笑道:“母亲夙来思辨敏捷,当时立即就想到与永昌侯府也可结个转折亲了吧;何况您的儿媳是嫡出的,又高了人一等!”
明兰怕他读傻了,常开解他不要太执念:“学得文技艺,货与帝王家,十个读书的,倒有九个半是为了仕进;可读书好的就必然能仕进好吗?你个课已然很好,混不上显眼的名次,便讨个上榜老是有的;要紧的是多学些事理世情,将来与恩师同僚相处,定能敦睦,若为官,也能为福一方百姓,不要把脑袋读酱掉了。’说到底,长栋并不如长柏资质好,他靠的不过是一股子固执的钻劲儿。”
这句话让齐衡怔住了,心头起伏如潮,一阵难过,忍不住泪水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