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将披风卷起来,也没披,冷静走到中间另一棵树下,抱着火铳坐下来。
这一脚踹的有点狠,皮小三“哎呦”一声,也不敢大呼,轻手重脚爬到她身边,低笑道:“郭头,你看着肥胖,脚劲儿可不小。”
他不由叹了口气,“王爷,您不感觉耳朵痒痒吗?”
真要找不着,别说还六天不返来,六十天找不到也回不来啊,总不能让郭文莺带着两千人去攻打荆州城吧?
身上实在是难受,伸了伸腿,能够幅度大了点,正踹在前面趴着的“皮猴子”脸上。
出了营帐,一眼瞥见穿戴长袍,背动手站在不远处,抬首看天的智囊陆启方。
陆启方哈哈一笑,他们这位爷夙来冷酷,出去领差的将官不是有大事,向来没派人跟去过,这回倒是可贵心软了。
“不消,那小子机警着呢。”封敬亭说着,又喝了口牛肉汤,大赞厨子技术好,汤熬的又浓又香。
郭文莺睁眼一看,他手里抓的是几条蚯蚓,还在活蹦乱跳的,顿觉胃里一阵发堵。
是骂你才是。路怀东腹诽一句,才开口道:“郭文英他们出去可六天了,只带了两天的口粮走的,这么久没返来,王爷就不担忧吗?”
用余光瞥了一眼,郭文莺恶心的直皱眉,他们是伏击,怕被仇敌的标兵发明,谁都不敢燃烧,有甚么东西只能生吃,但即便条件卑劣,能像他如许吃虫子的也没几个。
陆先生是西北军的智囊,本来是个南边琼州一个落魄的师爷,但是才调横溢,特别是对军事很有成就。他一次去琼州公干,偶尔识得,便惊为天人,带返来当神仙一样供着。只是这老头也没品的很,五十岁的年纪了还爱滑稽打趣,偶然候跟个顽童似地。他平时也不爱沐浴,头发也不梳,整日披头披发,一身的渍泥。那双手也不知是不是刚上完厕所,就敢甚么动手抓肉了?
绕是如此也不敢多看,扭过脸去瞧着前面一棵老树,俄然想起一事,又转过来,“你这虫子哪儿挖的,还能再挖到不?”
做了决定,她也不如何暴躁,恰好趴的累了,便站起来,环顾四周,挑了峡谷内视野最好的一处高地。
“甚么东西都敢吃,也不怕毒死你。”轻哼一声,微微偏过甚,实在不想看他拿着虫往嘴里填的蠢样。
郭文莺“嗯”了一声,“再等等吧,过了今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回营。”已经六天了,再等下去,人都饿死在这儿,也不消跟瓦剌开战了。
路怀东摇点头,“也不知我们王爷如何想的,说到底那还是个孩子,还不到十七,工夫又差,就带了两千人出去,真出点甚么事可如何办。”提及来,那还是他认的干弟弟呢,谁不心疼自家人啊。
“送给或人当礼品。”郭文莺咬牙,一脸的怨气都滴出水来了。凭甚么她在这儿刻苦,或人却好好坐在屋里吃好喝好?
传闻,他最怕虫子……
陈强也是她的亲兵,这小子十三岁从戎,在虎帐里混了七年,是西北军里排的上号的军中老油条,年事固然不算太大,却经历丰富,颠末大小二十多次战役,都能毫发无伤的活下来。他向来沉稳,心细,妥当,保命的本领更是一流的,就是逃窜也比别人反应敏捷。
郭文莺另有两个亲兵,一个叫胡七,一个叫横三。
正中午分,西北大营的中虎帐帐里已经摆上了饭。
路怀东暗自腹诽,说得好听,试火铳不得找瓦剌人试,总不能拿南齐的百姓开枪吧?他们和瓦剌打了几年的仗,这一半年把瓦剌打怕了,一时也不知钻溜到哪儿去了,想找都找不着。
陆启方微微一笑,“王爷说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