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赶巧,转过营帐刚走出去不久,就见军厨长胡大头闲逛着一个大脑袋跑过来,他摆布手各拿着两只鸡卵,人还没走近就喊起来,“军需大人,刚收的鸡卵,给你做一碗嫩嫩的鸡蛋羹如何?”
封敬亭为她选人的标准很高,要精通文墨,还要心细如发,技艺矫捷,聪明聪明,最首要的必须只要十一二岁,太大太小都不可。如许的人若不是专门培养,还真是不好找。
郭文莺在帐外笑够了,才偷偷溜回本身营帐。
老天子有六个儿子,虽是立了太子,可底下兄弟们不平,相互之间排挤踩踏,闹的个乌烟瘴气。封敬亭身为天子第四子,不上不下,又不受宠,却恰好统着二十万雄师的兵权,如许的人放着哪个兄弟能放心?不想体例整治他,都对不起从一个亲爹胯下爬出来的缘分。
在衣食住行方面,封敬亭一向对她很宽大,不但让她住伶仃营帐,另有专人奉养,这但是别的军中将领所享用不到的。
一进门就让云墨烧去沐浴水,换了衣服想好好洗个澡。
路唯新笑,“胡大头死抠门你又不是不晓得,这会儿早过饭点,厨房里只要干馒头,连咸菜都没有,我们都饿了好几天了,谁耐烦吃阿谁。全部西北大营谁不晓得胡大头只买你的面子,你若要不出好吃的,别人都只能喝西北风了。”正巧西北之地,西北风是管够的。
在山谷爬了几日,身上都有了馊味了。
她一共有过两个书童,先前一个名唤云砚,也是十二岁跟着她,跟了两三年封敬亭就把人打发了,然后选了这个云墨,本年刚从王府里送过来。
为甚么朝廷对西北军这么刻薄?
二皇子掌着兵部和工部,三皇子掌着户部,五皇子掌着礼部,太子掌着吏部和刑部,还监着国,个个拎出来都够他喝一壶的。
路唯新笑起来,“看吧,还说这胡大头不偏疼,我刚才问他有吃的没有,就甩给我两个干馒头,到你这儿就有鸡蛋羹了。”
胡大头应一声,晃着那颗大脑袋颠颠地跑开了,前面听到郭文莺喊:“别忘了加两滴香油。”
路唯新浅笑着站在一边看她打理本身的头发,刚洗了澡,头发湿淋淋的还滴着水滴,有几滴流过脸颊,衬得她本来就晶莹的脸更增加几分光芒,那水灵的双眸,光亮的下巴,真是都雅的要命。
郭文莺对此非常对劲,如果封敬亭另有几分好的话,恐怕全部现在他送她的书童和几个亲卫上了。起码有他们在,不管出营兵戈还是在营中都很便利。
路唯新看他顶着大脑袋远远跑走的背影,低声问道:“营里缺粮都缺到这份上了?”
郭文莺每回都被噎住,次数多了,就峻厉叮咛云墨看好路唯新,他走到十丈以外,就开端禀报,不然就打棍子往外敲。
洗完澡,用干毛巾悄悄擦拭头发,还没把发髻绑好,就听内里云墨回禀:“大人,路校尉来了。”
路唯新嘻嘻一笑,“也没甚么,找你要点吃的。”
郭文莺没理他,只对胡大头道:“就这几只鸡卵吗?”她是西北大营的军需官,营中物质收发都要经她的手,厨房之地也恰好是现管,胡大头凑趣她也属普通。
郭文莺梳好头发,怕着凉戴上帽子,一转头瞥见路唯新满脸通红的盯着她,不由皱眉,“你看甚么呢?还不快走。”
“是吧。”郭文莺皱着眉,她这个军需官实在不好当,兵部不但剥削粮草,兵器盔甲战马物质也常常不给够,害得她常常自毁形象,跳脚骂娘。如果自毁形象能处理题目,她倒也不介怀,题目是不管她如何骂,那帮京里的龟孙子们都听不见。
“你半个时候前刚跟我分开,这又有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