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掌着兵部和工部,三皇子掌着户部,五皇子掌着礼部,太子掌着吏部和刑部,还监着国,个个拎出来都够他喝一壶的。
路唯新看他顶着大脑袋远远跑走的背影,低声问道:“营里缺粮都缺到这份上了?”
在山谷爬了几日,身上都有了馊味了。
不消她提示,云墨向来不平侍她穿衣沐浴的,也向来不近她的身,有需求号召他一声就行,普通也从不在她的帐内多待。
在衣食住行方面,封敬亭一向对她很宽大,不但让她住伶仃营帐,另有专人奉养,这但是别的军中将领所享用不到的。
明显,此次还算不错,起码禀报完了。深吸了口气,手里的湿毛巾远远往桌上一甩,对着刚走进门那面带笑容的漂亮少年翻了个白眼。
这话正戳中胡大头的神经,他立即哭丧着一张脸,“大人,你又不是不晓得,京里户部、兵部那些龟孙子把我们西北军都当作后娘养的,每回军粮都不给够,能有个五六CD是不错的,内里还掺沙子,我们西北边寨别的未几,就他娘的石头多,风里刮石子,饭里掺石子,还他娘的不管饱,此次军粮还没运到,好多弟兄已经几天都吃个半饱,要不是路将军叮咛给出营的将士弄点吃的,连馒头都没有呢。”
为甚么朝廷对西北军这么刻薄?
胡大头嘿嘿笑着,左手夹着两只鸡蛋在空中摆了摆,那意义就是‘瞧好吧!’。
路唯新笑起来,“看吧,还说这胡大头不偏疼,我刚才问他有吃的没有,就甩给我两个干馒头,到你这儿就有鸡蛋羹了。”
路唯新“哦”了一声,喃喃不知所答,看她迈步,忙在前面跟了上去。内心忍不住想,刚才那股好闻的味儿是甚么?
郭文莺每回都被噎住,次数多了,就峻厉叮咛云墨看好路唯新,他走到十丈以外,就开端禀报,不然就打棍子往外敲。
郭文莺在帐外笑够了,才偷偷溜回本身营帐。
路唯新笑,“胡大头死抠门你又不是不晓得,这会儿早过饭点,厨房里只要干馒头,连咸菜都没有,我们都饿了好几天了,谁耐烦吃阿谁。全部西北大营谁不晓得胡大头只买你的面子,你若要不出好吃的,别人都只能喝西北风了。”正巧西北之地,西北风是管够的。
郭文莺梳好头发,怕着凉戴上帽子,一转头瞥见路唯新满脸通红的盯着她,不由皱眉,“你看甚么呢?还不快走。”
老天子有六个儿子,虽是立了太子,可底下兄弟们不平,相互之间排挤踩踏,闹的个乌烟瘴气。封敬亭身为天子第四子,不上不下,又不受宠,却恰好统着二十万雄师的兵权,如许的人放着哪个兄弟能放心?不想体例整治他,都对不起从一个亲爹胯下爬出来的缘分。
恰好这位路校尉不大把端方当回事,每回郭文莺问他,他都理之气壮道:“我是你侄子,都是自家人,侄子来叔叔这里,还用着这么客气吗?”
“你半个时候前刚跟我分开,这又有甚么事?”
路唯新浅笑着站在一边看她打理本身的头发,刚洗了澡,头发湿淋淋的还滴着水滴,有几滴流过脸颊,衬得她本来就晶莹的脸更增加几分光芒,那水灵的双眸,光亮的下巴,真是都雅的要命。
固然封敬亭从没说过,但她也猜到些,多数又是兄弟间的斗争。
“是吧。”郭文莺皱着眉,她这个军需官实在不好当,兵部不但剥削粮草,兵器盔甲战马物质也常常不给够,害得她常常自毁形象,跳脚骂娘。如果自毁形象能处理题目,她倒也不介怀,题目是不管她如何骂,那帮京里的龟孙子们都听不见。
郭文莺沉默了,营里甚么状况她最清楚不过了,算算日子出去了几天,兵部派发的军粮也该运到了,没想到却一点信都没有。这帮京里的龟儿子,一天到晚把本身养的肥头大耳的,拿他们底层的官兵不当人看,真他娘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