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通吓得不敢说话,还是楚秦到底大些,大着胆量道:“我们在跟郭哥哥学画画呢。”
路唯新倒是连吃了四碗才止住守势,还一脸莫名奇妙的问郭文莺,“文英,你如何明天吃这么少?”
路唯新捂着嘴笑,促狭地眨眨眼,“方公子,你奶名叫大官儿吗?”明显是排行老四,却恰好叫‘大官儿’,这小子还真不嫌脸大。
方大奶奶笑道:“你老是不回家,如果回家每天能吃到好饭了。”
楚唐瞥见本身两个儿子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由皱皱眉,“你们两个臭小子在书房做甚么?”
两个小子逃也似的跑出去,郭文莺也只得在前面跟着,临走时硬是没敢往书架上多看一眼。内心也暗自颤抖,那两个招祸的玩意,可别叫人发明了啊!
虎帐里兵士们固然常常连白面馒头都吃不到,只能吃糠面窝窝配凉水,但将军府的糊口水准却非常不错。只闻着香味,便觉嘴角痒痒的,恨不得立即扑上去。
看着两个小毛崽子满怀热忱,跃跃欲试的模样,郭文莺甚觉心虚,不知会不会引得两个少年儿郎就此走向歧途吧?到时可真对不起楚唐了。
楚唐哼一声,“妇道人家懂甚么,老子是兵戈来的,又不是纳福来的。”
花厅里摆了一桌宴席,都是平时少能吃到的珍羞甘旨,有耗油冬菇,荷叶粉蒸鸡,核桃炒鸡胗片,红烩鹌鹑蛋,红蒸鱼……等等二十几道菜,每一道都让人看得口水直流。
两个毛孩子对着一幅画看得双眸闪亮,脸颊模糊出现一丝红晕。
楚家是武将家声,没那么多端方讲究,自来也没“食不言,寝不语”之说,饭桌上也能闲谈天。
方云棠夹进嘴里的饭顿时哽住,他最怕面对姐姐,特别是饭桌上,姐姐总喜好拿他的婚事说事。
寥寥几笔便画了一个清俊的少年,五官敞亮,身姿苗条,看眉眼恰是路唯新,他歪着头靠在一个男人怀里。那男人也好个面貌,气质如风,如竹,精美的五官更是出众,倒是方云棠。
从戎的用饭都一个弊端,用起码的时候吃下最多的东西,咀嚼服从偶然候对他们来讲是多余的。军中炊事不好,吃东西向来都用抢,吃得慢了,连半饱都混不上。
内心一阵发虚,晓得这类祸害不能留,暗想着如何把画忽悠过来,毁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