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曹洪实在内心是极度忐忑的,以他方才上城上张望可知,城外的鹰军起码有一万以上,且是步骑异化,军阵更深处的昏黄尘沙当中,仿佛另有高大的东西,绝对来者不善。
见二人还是一脸茫然,郭嘉不由大笑,指着搬物进帐的侍从道:“翻开吧!两位将军一见便知!”
张飞亦拎起那柄丈八长枪,但见通体钢铸,浑然一体,矛尖八寸,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人未近,先有一股森寒之意直逼眉宇,明显是一柄人间难见的神兵。他亦倒抽一口冷气,骇然道:“昔日如有此兵,吾何惧吕奉先?”
“本日代主赠礼,任务已达!”郭嘉出人料想的欠身一礼:“我主对敌对友,均是令媛一诺,虽因受商定所限,不能与诸位再次并肩对敌,唯有以此微薄情意奉上,谨祝各位武运昌隆,得胜而归!”
“不!你恐怕无权回绝!”臧霸亦是嘿然嘲笑道:“你们兵发徐州,事前收罗天子与大将军同意了吗?”
曹洪心中痛骂,这些鹰将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随便拉出一个便是难啃的骨头,嘴上工夫俱是一流,不知南鹰是如何调教出来的?
“第一件名为青龙掩月,别名冷傲锯,乃我主赠送关将军的神兵!”郭嘉指着两件长约一丈的兵器,笑道:“第二件则名为丈八长枪,赠于张将军!”
说罢,竟是洒然出帐便去了,留下帐中世人面面相觑。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一震,想起昔年与南鹰共拒乌丸铁骑时,那位将军一边狂笑杀敌,一边作出的承诺:本将赠你们一人一件盖世奇兵如何?
“徐兄谈笑了!”郭嘉眨了眨眼,悠然道:“实在你我曾有一面之缘,只不过你当时却不叫徐庶而叫徐福!如何竟然忘怀了吗?”
“此刀起码也有八十斤!在将军掌中竟似轻若无物!”郭嘉鼓掌道:“难怪大将军说,此刀虽可在疆场之上噼砍无敌,但若非云长神力,凡人又岂能使得动它?”
“请恕失礼,容本将改正子廉将军的言语之失。”臧霸面无神采道:“兖州何时成了贵军的私地?日前,天子在鹰军成军时曾有谕令,我鹰军凡在大汉国土以内皆有守土抗敌之职,再不受所谓的领兵越界之限,子廉将军是对天子的旨意不满吗?”
“徐兄此言大缪!”郭嘉正从腰间拔出羽扇轻摇,闻言一副震惊之色:“既是当着刘豫州之面赠礼,可谓光亮正大,怎有私赠之语?更何况……”
刘备的目光扫过身侧徐庶,见他固然亦是难掩的暴露震惊之色,却当即安静下来,并以眼神作出表示,不由心中必然,浅笑道:“久闻颖川郭奉孝隽誉,本日终得一见!”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卷手谕便悄悄巧巧的递了过来。
郭嘉哑然发笑道:“刘豫州倒真是快人快语!不过您又何必妒忌?”
“这.......”曹洪一时无言,半晌才道:“但是大将军与敝上有言在先,并不会干与我军战事......”
“我这......”曹洪只觉一股肝火从脚底直冲脑门,他没有伸手去接,却嘲笑道:“贵部与我军军演,天子与车骑将军可曾知之?仅凭大将军手令,本将有权回绝!”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临时受命亦当更加谨慎,如果本将仍然不接管呢?”他摸索着回道:“臧将军不会给本将扣上一顶抗旨不遵的罪名吧?”
他没法了解大将军谜普通的话语,却对他的神机预判之能奉若神明,亦会果断履行他的每一个号令。因而,他来此之前下过一番苦功,变更统统部属人手,对徐庶多年的行迹停止了抽丝剥茧般的深挖彻查,终究发明了些微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