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我问他那里有北漠曲艺时,秦公子热情地给我领我去了幻月楼,据他所说,幻月楼的北漠舞最为冷傲。
“巧了,你也是我碰到的第一个异人。”
他游移一瞬,随即回过神,挑了挑眉,“那可真是秦某的幸运。”他转了转脖子,侧身让出一条道来,“城中有专屠异人的镇天卫,你动静闹得如许大,想来他们已经重视到你了,你可得谨慎些了。”他意味深长隧道,“但愿我们还能有再见的时候。”
岂料他眼疾手快,一把钳住我,手臂抵在我的咽喉处,将我困于墙角处。
我愣了半刻,才回过味儿来,他这是在和我互通姓氏,我“噢”了一下,“东陵赢玉。”
“青州秦公子。”我道,“若论起边幅,你可比我妖了很多。”
“不想。”我回身就走,他却追了上来。
“那是你孤陋寡闻罢了,天下之大,百家姓尚不能将天下人之姓列全,何况是你。”
待擒到小蝶,我这才发明它并非活物,而是由精美机器打造的构造蝶,尾部中空,藏着一道小笺,上书五字笔风极其张扬。
清酒入喉,不疼,也没有吐血。我略有光荣,本来我还能喝酒。
半刻以后,从他拜别的方向飞出一只透明翅膀的蝶,这蝶在夜色的袒护下几近藏匿,若非我身有巫术,也绝发明不了。
难怪都说青州秦公子风骚,他对各家特性如数家珍,甚么“此家水袖舞得最好。”、又或是“此家歌舞普通,茶点果子详确。”
“东陵赢玉。”他轻声念了一遍我的名字,似偶然道,“女人这个姓氏可不常见啊。”他那双淡色的眸子微微转了转,也不知在想些甚么,神采非常耐人寻味。
若他没那么多心眼儿,我倒是感觉今后无趣时,还能约他出来解闷儿。
我有些惊,他莫不是和后辈读的是同一本书?
那只鹤有着雪一样白的羽毛,姿势文雅极了,傲岸得很,谁都不放在眼里,除了我谁都不能近它的身。它曾经还试图啄上父皇的皇座,几乎被炖成一锅鹤汤。
即使是匪夷所思,我也不得不信,东陵除了皇室的公主,竟另有人会巫术。
我闭上眼,复展开时满目乌黑,“是啊,我还没有眸子子呢。”
我将手腕上缠绕的金线卸下一缕,把持着金线想要抓住小蝶,没想到却被它预先躲过。我心中不屑,戋戋小蝶岂能逃出我的掌心,随即把持金线追上去,这蝶竟然再次躲过我的追击。我一时来了好胜心,金线分裂成数股将它团团围住,它无处可逃,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其他坊市早早闭了,唯独乐坊歌乐起,灯靡靡。
我看着他那异于凡人的乌黑睫羽,想起我曾经养过的一只鹤。
更何况,他的血,闻起来确切很香。
我筹算飘上墙头,从瓦檐的暗影当平分开。
金线收拢回袖,我将小笺重新放了归去,松开小蝶的翅膀,盯着小蝶振翅朝夜色中飞去。
对酌几杯后,我心中生了几分遗憾。
可我竟然发明,我竟能闻到酒香,我觉对劲外,有些怔然,“这是甚么酒,好香。”
他请我吃糕点果子,却不知我一个活死人底子没法下咽任何食品,乃至连气味都闻不到。
说实话,我确切想。
他笑得更畅怀了,“鄙人青州秦君遥,还不知女人如何称呼?”
百年畴昔,现在的承平乱世,歌舞仍旧。只可惜我本日时运不佳,独活至今,亦没有瞧见喜好的北漠舞。
也不知东陵亡国后,它去了那里,它那么聪明,该当是从那场大难当中活下来了。
还是罢了,临时留他一命。
他松开我,神情中不见一丝惊骇,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没故意跳的黑瞳异人,你还是我碰到的第一个。”
但是我忍住了,东陵家的公主,如何能够连戋戋引诱都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