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溪早就将当日之事忘得洁净,谁曾想他竟然还放在了心上,忙道:“王爷都还没怪我的罪,我怎还会怪责了他去,他也是护主心切,该情有可原。”
君修凌来不及言语,冲她点了点头,足下点地,便消逝在她面前,顔溪也来不及赏识这玄乎的轻功,镇了镇神,淡然坐在了石凳上。
出了锦云宫,顔溪想着时下恰是春暖之时,不晓得四周的园子的花是否开了没有,便拐了个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离锦云宫远些的路程,有个不大不小的园林,万春园,也不知当初是谁起的这名字,听起来有几分倡寮的名字,顔溪觉着有些好笑。
一个如此漂亮的男人在她面前这般多愁善感,顔溪的心顷刻间似是熔化了般,连带着语气都是更加的和顺了:“才子虽逝,但王爷对她用情至此,她若泉下有知,也是欣喜的,王爷不要如此悲伤,事已至此,还是该放开了些。”
暖日当空,万物俱籁,如许的时候不享用一番实在是可惜了,更可惜的是,顔溪还未享用多久,便被一声高耸的男音打断,吓得她一个激灵,险先从石凳上栽下来,来人反应非常敏捷的将她扶了扶,挡住了她落地的窘态。
顔溪听到了来自心底的一声沉痛的感喟。
信?顔溪贯穿,惊奇道:“那封信是王爷你写的?”那样不凡的字体,顔溪推测定是个学问赅博之人,但如何也没推测竟然是君修凌暗中帮手了她。
“王爷怎会来得这园中?”
她对君修凌并无讨厌之感,虽说他不善言辞,但却让她觉着靠近,那日去昌和殿之时,他的一番话实际上是美意的安慰,只是她当时火气正旺听不出来,还将他冷语了一番,现在想来,不免有些惭愧。
不知是世人对这园子失了兴趣,还是向来这园子就跟她那锦云宫一样,本就冷僻得很,园中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顔溪乐得安闲,捡了一处洁净的石墩上坐着,非常落拓的闭目养神。
自昨日永康宫返来后,顔溪第一次睡了一个安稳的觉,人群散去以后,那主仆二人是如何惨烈的被抬了出去的,她并未多看上一眼,倒是离雪,不怕污了眼的死死的盯着,顔溪晓得,她是怕昨日是一场梦。
“本王从母后宫中出来,随便逛逛,变走到了这园子中,想着瞧瞧这园中风景可有些窜改,便走了出去,却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君修凌照实相告。
君夜尘的所为均在她的料想以外,换句话说,这个男人仿佛向来不按逻辑做事,永久弄不懂贰内心到底在策画着甚么。
感激之情油但是生,虽两人不甚熟谙,但君修凌三番五次的帮她,让顔溪受之有愧,那日在昌和殿前,她竟还那般的态度对他,方要将歉道上一道,又听得他道:“那日你去昌和殿,我想着可否拦上一拦,却没想到你的性子是如此之倔,幸亏,你也没遭到甚么伤害,不然的话,我现下又该悔了。”
咦?顔溪有些丈二,摸不着那句又该悔了,不知该作何解释,但看他模样,并非歹意,反而似是震惊了他某处的苦衷般,神采有些沉重,又似多愁善感,如许的神采,与后代情长之事倒有些相像,毫无皇家霸气,导致他们的说话多了几分亲热之感,猎奇之余也就忘了收住,顔溪忍不住调侃:“王爷似是在想心上之人?”
离雪想跟着出来,顔溪再三包管只是到四周的小亭子中转上一转,半晌便回,离雪这才放心了些。
君修凌怔了怔,眉间有着好久未曾有过的难过,轻道:“是,她的确曾是本王的心上之人,像你这般,虽不是闭月羞花之貌,但却冰雪聪明,清秀敬爱,并且习得一身技艺,心肠也是极其仁慈的,唯独占一样,就是脾气倔强得很,凡是她决定的事,是任何人都难以窜改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