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梅忍住内心的翻滚,心中悔怨,明显说好的不再提及此事,怎的这般节制不住,便将眼泪收了收,“你看看我,将来的闲事都忘了,就只扯这些让你悲伤的事,溪儿,你将清念一起带走吧。”
顔溪听到本身牙根磨刀霍霍的声音。
疼不疼她不晓得,她只知昨日到现在,他再未与她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眼神。
苏如梅深叹:“无凭无据之事,就算提了又如何,皇上毕竟是皇上,他管的是天下,这些家中私事,他岂会管,溪儿,或许是母亲多虑了,但为保万中无一,清念跟着你,总比跟着我们要安稳些,在你跟前,你也可日日束缚着,改了她那不拘的性子,我跟你父亲深知,实在她骨子里还是对你有些害怕的,若今后无事,我们接了她出来也不迟。”
顔溪闷闷的在房中坐着,离雪在一旁服侍着,见她神采非常,便想刺探些许好欣喜一番,却听到院中传来脚步声,探了出去,便见着苏如梅举步而来,近到跟前,苏如梅道:“你家娘娘明日便要回宫了,做母亲的内心实在不舍,离雪你先去别处逛逛,让我们母女好好的说一说梯己话。”
“我晓得此番话会让你难堪,但娘也实在没有体例,我们颜家人单力薄,就只要你跟清念这两个女儿,你既已入了宫,也就只要你能庇护得了清念,我昨日见皇上也是疼你得紧,想必你求一求他,他也许是应允的。”
那么,她现在是不是要痛哭流涕一番,好入这景以免思疑,虽挤不出眼泪,但瞧着苏如梅哽噎,顔溪内心也垂垂的犯了酸楚。
难怪,她总感觉跟这家人有着较着的不同,本来如此。
虽不知为何她这副身子的原仆人会挑选入宫这条路,但人已逝,恐怕此生都不得而知了,但她既然借了人家的身子,做了颜家的一分子,该尽的任务她顔溪必然会尽的。
苏如梅一番感喟,各式难过,过往的各种缠上心头,顿时悲从中来,“我那薄命的姐姐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不晓得是喜,还是会指责于我,不幸她过世得早,我那姐夫又思念成疾随了她去,留下薄命的你,自我将你带回颜府,便将你视为亲生骨肉般,固然你父亲刻薄了些,但也是至心疼你的,就算是厥后有了清念,我们对你的心疼也从未曾减少一分,但是你这孩子不知是不是受了落空双亲的打击,还是生性如此,与我们始终保持着间隔。”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矫情之处,落空了,才发明他的度量,实在并不那么讨厌,可若让她舔着脸的去奉迎再得回,她是千万做不来这类事的。
啊?一起带走?带哪儿?宫里?
半晌,“你若想带便带吧,不早了,安息吧。”
顔溪拉着苏如梅的手,柔声道:“母亲不要悲伤了,你如果再悲伤,溪儿内心也不好受。”
“我们若出了事,便也罢了,不过是命一条,总归这辈子是未泯了知己的,但清念还小,若她出了事,我跟你父亲就算是在泉下,也是死不瞑目标,溪儿,看在我跟你父亲待你不薄的份上,你就将清念带在身边,哪怕做个宫女奉侍你也好,起码能保她安然,他日若寻得机遇,再给她找个好人家,不求她大富大贵,只要待她好便可。”
离雪非常了解,出门时不忘将房门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