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凝神半晌,撇着嘴瞪视我,我也一样瞪视他,我收回眼泪,一样不甘逞强地瞪着他,固然他杀气腾腾,但是我不怕,我如何会不怕呢?我这么弱不由风,我应当惊骇的,但是我忘了惊骇,只想用最后一口气将他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因为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他。
江旬一周旋在马仔之间,他手中的兵器勉强还能抵挡敌对人群,但是那些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见旬一有钢管在手,因而他们前面来的一批带了西瓜刀。长刀不长眼,旬一吃力地回击,我躲在巷子前面暗忖不好,想要上去帮手也非常毒手。
只听凌非惨叫一声,我的胸口也同时被人踩上一脚,我闷哼一声,忍着痛听到凌非的谩骂,甚么臭婊子,甚么找死,甚么恶心刺耳的话都蹦出来了,听到他这么仇恨,我反而内心痛快了。
“啊――”脸颊的皮肉被蛇口划开血痕,我再也忍不住了,痛得大呼。
我吃了一惊,愣在一旁不敢转动。直到那人抓住我的手,喝道:“愣着干甚么,跑啊。”
“旬一,你还好吗?”我扶着他,跑得很快,不管会不会被追上,我只想带着他分开,我们要分开,这是目前我独一的信心,因为他要去病院,他受了伤,他要去病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