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不是躲着陈延之,只是,常常见着他免不了会想到上一世。
加上那日他承诺了傅表妹,会跪在母亲面前求母亲成全。当时的他也是真情实意,不敢有半分利用敷衍。可常常他鼓起勇气往母亲屋里去,话终究都梗在喉咙口,到底是没说出来。
这一世,谢元姝决然不会让谢少恒娶这么一个没主意之人。
谢元姝冷眼看着,等她足足射了十八箭,回身把弓箭交给身边的丫环,芷东早就备好了浸湿的帕子,递上前。
韩砺也难掩眼中的惊奇,面前的谢元姝穿戴件月红色百蝶穿花骑装,更是衬得她的腰身不盈一握。
方才谢元姝并未看到韩砺和谢少恒比试,这会儿,见着韩砺拉弓,她才恍然发觉,本来他手臂的伤至今未好。
虽在谢少恒早就有些预感,小姑姑留他下来,该是有甚么话要和他说,但也从未想过,是因着他续弦之事。
等用过午膳,谢少阳邀韩砺去比试骑马,谢元姝终究找着机遇,探探谢少恒的口风。
没想到,之前只知性子和顺懂礼,嫁过来以后才发觉,底子不是经事儿的主。一遇着事儿,就找大太太去拿主张,为着这个,母亲没少头疼。
可固然如此,她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酸涩。
不过这个曲解却让她方才的狐疑尽数消逝而去,公然,是她过分战战兢兢了,她刚才那么一句话就惹的世子爷失了常日的平静,可见,世子爷打心眼是讨厌郡主的。
见她眼中的担忧和踌躇,谢元姝悄悄抓着她的手,欣喜她道:“好了,其他的事情就别多想了,凡事有我呢。母亲最疼我,我定能让母亲松口的。”
惊奇的同时,又不免感慨她真的是长大了。
这日,快到申时,谢元姝才出发回府。
自那次佑安寺一别,这是谢元姝第一次见到陈延之。
谢元姝见她这般,笑得更高兴了,纤细的手指不怀美意的戳戳她的胳膊:“宝桐,方才我探了砚青的口风,他并无任何推委,独一担忧的是你给他做续弦会委曲了你。”
他不敢承认的是,方才看着镇北王世子爷在旁,贰心中就忍不住的妒忌,这镇北王世子爷迟迟未离京,皇上必是要他留下来做质子的。他算甚么东西,敢在郡主面前出风头。
如许的谢元姝是他所不熟谙的,自从她醒来,她总给他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
他自问本身对表妹的心机不假,更不敢有任何的玩弄之意,可为了表妹,却要让母亲悲伤,只这么一想,他就感觉本身这些年的四书五经都白学了,明知不成为恰好为之,这是大不孝。
比及两人回了府,两人往鹤安院去请了安,谢元姝便让萧瑗先归去了。
她看了陈延之身侧的傅锦一眼,含笑的开口道:“这几次倒真是赶巧了,每次都能碰到世子爷。”
“可宝桐就不一样了,行事慎重,自幼就随我常常往宫里去,若不是那裴氏用心拿捏,怎能够婚事拖到现在。就是周家老夫人,若闻着这动静,也得感慨母亲刻薄仁慈。如此,周家和谢家算得上是亲上加亲了,又有何不当。有宝桐在,哪怕今后有了子嗣,轩哥儿又如何会受丁点儿委曲。”
想通这个,她也没推开陈延之,反倒是不着陈迹的更切近他一些,“世子爷……”
见她这神态,萧瑗如何不知,谢少恒是甚么心机,羞的脸颊红红的,低头不再看她。
谢元姝也不睬会他的尴尬,直接就往靶场去了。
不怪凤阳大长公主这么想,这些年萧瑗虽在国公府,可她从未想过拉拢她和谢少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