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嬷嬷越说越心惊。
坤宁宫外长长的宫道上,宁德公主眼眶红红的,瞧着不远处的坤宁宫, 她恨恨开口道:“母妃,若我是皇后娘娘肚子里出来的,她如何会如许让我受如许的委曲。今个儿我算是完整明白了, 我们母女不过是皇后娘娘手中的棋子。”
作为坤宁宫总管寺人,梁禺顺也算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如许的慌乱,之前但是少有的。
虽韩家世子爷现在在京为质,可说实话,如许大的事情,若不能妥当处理,只怕是后患无穷。
有谁比她更沉不住气?
坤宁宫里,颠末宁德公主方才那么一闹腾,郑皇后这会儿都没消了气。
他怎敢如许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他虽也很不甘心镇北王借着此次攻打阿穆尔丹,再次建功,安定本身的位子,可他为了江山社稷,也临时只能忍了。
可恰好,这个时候传出了镇北王受伤的动静。
“娘娘,现在可如何办?昭华大长公主当真能有如许的胆量?不会吧?她唯娘娘之命是从,她怎敢如许背着娘娘……”
她内心倏然一惊。
此次昭华大长公主入京,皇上把宁德公主指给韩家三少爷,以后又给了裴氏面子,昭华大长公主出了好大的风头,想必闻着这动静,镇北王部下那数十万精锐早就心存不满了。
赖嬷嬷也吓坏了,这镇北王遇刺,可非同小可。
承平帝这话,当然是用心让韩砺现在就对谢元姝心存嫌隙了。
“回禀皇后娘娘,方才八百里加急传来了动静,说是镇北王在回西北的路上遇刺了。”
可话虽如此,郑皇后如何能不知,韩砺这一招,确切是因为镇北王遇刺,用心难堪皇上。
承平帝冷冷的看着韩砺,几近是咬牙切齿道:“方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更不要说,之前韩家世子爷也几乎丧命。
想着如许的能够,郑皇后一把摔了桌上的杯子,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她厉声道:“胡涂!胡涂!”
而他倚仗的,更是镇北王部下数十万精锐。
他如何能冒如许的险。
郑皇后玩、弄权、术这么多年,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平气韩砺的胆魄。
她莫不是倚仗着有戚家在,觉得就能完整扳回一局?
郑皇后从不思疑他早就对永昭郡主有了狐疑,若他早有如许的心机,他也不至于这么长时候按兵不动。
韩砺跪在地上,一脸的果断,仿佛底子不知本身此举有多伤害。
看着赖嬷嬷神采惨白,郑皇后也有些踌躇不定。
这如果一个不好,阿穆尔丹攻入西北,亦或是打入紫禁城,她们难不成往南出亡不成?
如何会如许?
自打他坐上这个位子以来,但是鲜少有过如许的被动了,更何况,还是被逼着赐婚。
“好了!不过一件小事, 也值得你如许不休不饶的!”
“是啊,事情也太巧了。恰好选在这个时候,阿穆尔丹帅兵南下,还调集了数个部落,放下前嫌。这不晓得的,还觉得镇北王和阿穆尔丹里应外合呢。”
皇上不至于拿江山社稷冒险。
而谢家人又那样宠着幼姝,便是仗着这个,谢家和韩家,只怕也不会因为联婚而相互勾、结。
如此一来,倒也不算是全然便宜了韩家。
郑皇后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淡淡一笑道:“她当真把本身当作嫡出的公主了。就这后宫,都数不清的美人。怎的,这委曲本宫受的,她就受不得了。她那里就那么娇贵了。”
话已至此,谁能不知,承平帝已经做了让步。
可他千万想不到的是,他如许的做法,在韩砺眼中,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韩砺当真是给他出了个困难呢,他若不允,那镇北王手中数十万精锐,如果趁着阿穆尔丹南下,挑选缔盟,相互分别好处,这朱家的江山,只怕要在他手中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