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元姝神采有些不济,大太太难掩顾恤道:“郡主该再多安息一会儿的。”
说着,却见谢敬身边的长随李德过来回禀:“殿下,大老爷一大早就往宫里去了,方才传出话来,宫里倒也无大恙,只东宫一座偏殿因为地动走了水,不过很快就被毁灭了,并未伤着人。”
“皇上膝下就这么两个皇子,将来担当大统之人,除了殿下,还能有谁?”
谢元姝摇点头:“那里就那么娇贵了,你不晓得,这吃荔枝,剥皮也算是一种兴趣。”
吃了几个荔枝后,谢元姝很天然的聊起了谢家和魏家联婚之事。
一时候,屋里一阵沉默。
谢元姝确切也有些倦怠,悄悄点了点头。
听着这孩子气的话,凤阳大长公主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你这孩子,昨个儿才说你长大了,明天这又开端不着调了。”
依着郑氏的性子,怎肯留了穆氏到现在。她现在虽避居长春宫,不问世事。除了偶尔往慈宁宫去陪太后打叶子牌,从不出长春宫一步。
只这到底是有些避讳,一时候,世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恰好这个时候地动,恰好又是东宫走水。
郑皇后悄悄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才悄悄点了点头,“你说的是。许真的是本宫有些胡思乱想了。”
梁禺顺是坤宁宫的总管寺人,这些年,很得郑皇后倚重。
可如何会不吉呢?
这期间,地动又来了几次,不过都是轻微的。
她悄悄感喟一声,安慰道:“娘娘,您现在才是中宫皇后,又何必把穆氏放在眼里。她十几年前就败给您了,还能有翻身的能够不成?”
谢元姝沉默多少,开口道:“确切,魏家和谢家联婚,是不错的主张。只是,菀姐儿气性大,一定就瞧的上魏家。这若一个不好,闹腾开来,倒是让两家生了嫌隙。如此,母亲岂不难堪。”
她本年也是四十的人了,穿戴一身紫色连珠对孔雀金丝纹褙子,头上的发丝不见一丝混乱,只眼下一片青色,是这些年鲜少有的蕉萃。
看自家主子的神采,赖嬷嬷如何不知,自家主子在想甚么。
不过,即便流朱姐姐不说,她们也涓滴不敢偷懒的。
谢元姝安抚一句:“只是轻微的震惊,想来震中不在都城。”
自打承平帝即位,先皇后穆氏退居长春宫,这些年,郑皇后和郭太后便多少有些嫌隙。
坤宁宫
这些,她确切都不放在眼中。她独一心中难以放心的是,她虽生了朱崇,也顺利让儿子坐上了太子之位。可这个嫡出正统,到底是有些心虚。以是,对于昨个儿都城地动,东宫偏殿走水,她恐怕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谢元姝笑着道:“让大嫂担忧了,昨个儿夜里,想必大嫂也提着心吧。”
南边新进贡来了新奇的荔枝, 凤阳大长公主刚筹办差人往凤昭院送去,见她来了, 忍不住笑骂一句:“你这丫头,来的倒巧。”
她确切也不感觉现在的穆氏会是个威胁,这些年,碍着有郭太后在,底下的主子们也从未敢虐待了长春宫的吃穿。
凤阳大长公主也是满目宠溺的看着她, 她膝下就这么一个娇滴滴的闺女, 可不就怕她受了委曲。
凤阳大长公主点了点头,就遣他下去了。
顿了顿,凤阳大长公主又道:“你大嫂为着菀姐儿的事情,这些日子瞧着都肥胖了多少。这细心说来,魏家倒是再合适不过。”
因为突如其来的地动,谢元姝懒懒的躺在贵妃椅上,让人在旁掌了灯,看起了话本。
不一会儿丫环们备好了洗漱用的东西,徐行走了出去。
芷东不由惊奇,这昔日里,郡主可没这个爱好的。可也不知如何回事,自打此次醒来,心烦意乱时,便免不了抄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