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地动又来了几次,不过都是轻微的。
看自家主子的神采,赖嬷嬷如何不知,自家主子在想甚么。
见谢元姝无恙,她叮咛芷东几个丫环道:“殿下说了,今个儿夜里,值夜的人谁都不准贪睡。若郡主有个甚么闪失,殿下必不轻饶。”
这些,她确切都不放在眼中。她独一心中难以放心的是,她虽生了朱崇,也顺利让儿子坐上了太子之位。可这个嫡出正统,到底是有些心虚。以是,对于昨个儿都城地动,东宫偏殿走水,她恐怕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屋子里奉养的丫环都吓傻了,忙扶了她出去。
自打承平帝即位,先皇后穆氏退居长春宫,这些年,郑皇后和郭太后便多少有些嫌隙。
谢元姝笑着道:“让大嫂担忧了,昨个儿夜里,想必大嫂也提着心吧。”
一句话逗得世人都笑了起来。
只这到底是有些避讳,一时候,世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说着,却见谢敬身边的长随李德过来回禀:“殿下,大老爷一大早就往宫里去了,方才传出话来,宫里倒也无大恙,只东宫一座偏殿因为地动走了水,不过很快就被毁灭了,并未伤着人。”
凤阳大长公主也不是没有想过如许的能够性,可也并未多想。
南边新进贡来了新奇的荔枝, 凤阳大长公主刚筹办差人往凤昭院送去,见她来了, 忍不住笑骂一句:“你这丫头,来的倒巧。”
时候就如许一分一秒的畴昔,谢元姝足足抄了两卷经籍后,不一会,屋子公然摇摆起来。
谢元姝沉默多少,开口道:“确切,魏家和谢家联婚,是不错的主张。只是,菀姐儿气性大,一定就瞧的上魏家。这若一个不好,闹腾开来,倒是让两家生了嫌隙。如此,母亲岂不难堪。”
谢元姝确切也有些倦怠,悄悄点了点头。
才说完,就见凤阳大长公主身边的大丫环流朱过来了,见着谢元姝,她微微福了一福,“殿下差奴婢过来,看看郡主。”
不过,即便流朱姐姐不说,她们也涓滴不敢偷懒的。
听着这孩子气的话,凤阳大长公主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你这孩子,昨个儿才说你长大了,明天这又开端不着调了。”
赖嬷嬷恭敬道:“这事儿交给梁禺顺就好,定不会让娘娘绝望的。”
芷东几个低声应诺,流朱姐姐是大长公主殿下身边的一等丫环,她们当然不敢在她面前猖獗。
谢元姝安抚一句:“只是轻微的震惊,想来震中不在都城。”
梁禺顺是坤宁宫的总管寺人,这些年,很得郑皇后倚重。
一时候,屋里一阵沉默。
因为突如其来的地动,谢元姝懒懒的躺在贵妃椅上,让人在旁掌了灯,看起了话本。
“太后娘娘待她刻薄,老奴感觉,倒不是用心给娘娘没脸,毕竟当年穆氏是先帝爷钦点给皇上的正妃,出了如许的事情,太后娘娘这是怕本身百年以后,没法面对先帝爷呢。”
听了这话,凤阳大长公主难掩欣喜道:“也是你二嫂教诲的好,不过这事儿也得萱丫头和你二嫂都点了头,即便母亲想提携魏家,也不会因着这私心,就勉强了府邸的女人。”
恰好这个时候地动,恰好又是东宫走水。
芷东不由惊奇,这昔日里,郡主可没这个爱好的。可也不知如何回事,自打此次醒来,心烦意乱时,便免不了抄经卷。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巳时。
比及了寅时,芷东上前低声道:“郡主,您也累了一夜,躺下歇一会儿吧。奴婢们在外守着。”
见谢元姝神采有些不济,大太太难掩顾恤道:“郡主该再多安息一会儿的。”
把一个不受宠又庶出的公主养在穆氏身边,原也不过一件小事。可郭太后如许做,到底是让她脸上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