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再说甚么,姜氏凝神道:“便是待你再好,娘也不会让你嫁给怀哥儿了。你外祖母之前那些话,临时当作打趣话,娘必然不会让你在你大舅母面前做小伏低的。”
谢元姝恭敬的给母亲问过安,不待纪氏开口,便淡淡道:“大嫂,方才你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些。按说菀姐儿是我们谢家长房嫡长女,这阖府高低谁敢给她委曲受。可现在闹腾成如许,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常放心中虽有些迷惑,可也只能依令行事。
她倒不怕闹腾,就怕连带了女儿的名誉。
金缕雕花香炉里, 轻烟袅袅。前些日子, 礼部侍郎姜家老太太摔了一跤,二太太姜氏心头如何能不急, 回府奉养了几日汤药,可母亲的身子却一日比一日差, 宫里的太医也来看过了,说老太太怕撑不了多少光阴了。
“母亲是老胡涂了, 怀哥儿和萱姐儿这些年都是兄妹情分, 我千万不敢做他想的。”
可前几日, 她回府侍疾, 不巧听了大嫂和贴身嬷嬷的几句话。
常宁恭敬的把信笺呈上前,贰心头惊奇极了,他和世子爷初入都城,并未和永昭郡主打过几次交道。虽谢家现在和韩家有缔盟之意,可世子爷的信才刚去,郡主当日就回了信,这倒让他有些揣摩不透了。
姜氏紧紧抓了她的手,缓缓道:“你祖母这么说,娘千万不敢狐疑你祖母用心给我们二房没脸。只你大姐到底是长房的,之前又和郭家议婚,以是你祖母才起首选了她。可她争强好胜,倒感觉你祖母是用心给她尴尬。”
谢云萱笑着点了点头:“娘,我又不是大姐那样的性子,怎会这么想。”
看他的神采,韩砺缓声道:“说吧,另有甚么事?”
虽她膝下另有两个儿子,可姐儿到底和哥儿分歧,三年的孝期,哪家也不肯意这般折腾。
也因着这事儿,这几日她心头一向都堵得慌。
谁不晓得,永昭郡主身份高贵,便是宫里的太子殿下,也对她恭敬有加。
就连她,老爷也不免见怪。
“昨个儿你祖母探过我的话,想让我问问你的意义,愿不肯意嫁到魏家去。”
“往年千秋节,万寿节,虽也跟着父王往都城来,见过郡主几次。可在我的印象中,郡主和都城的贵女无异,只不过看上去更崇高些罢了。”
韩砺眼中的笑意让常安诧异不已。
竹筠院内
韩砺笑着把信笺递给他。
谢云萱偎依在她怀里:“娘,我这不是怕惹了外祖母悲伤吗?”
说完,姜氏悄悄拍了拍她的手。
常安忙道:“世子爷,郡主信中但是写了甚么?”
“何况, 皇上虽尊大长公主殿下这姑母,可谢家毕竟是功高震主,另有坤宁宫的皇后娘娘,这些年,心头如何能和谢家不生嫌隙。便是碍着这个,我也绝对不能让萱丫头进门。”
这边,韩砺刚从西苑返来,今个儿御林军在西苑练、兵,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汗、湿了。
谢元姝神采冷冷的看着她:“大嫂护女心切,这些大师都能谅解。可和魏家的事情,便不必再提及了。母亲想和魏家结姻亲,也不是非得菀姐儿。”
谢元姝眉头微蹙,直接就走了出来。
听着这些话,姜氏如何能不知,大嫂心中底子就不肯意这桩婚事。只是之前碍着母亲在,她不好直接回绝。现在,母亲病倒,她可不就生了别的心机。
他从未见过,如许的女子。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可偶然候又稚气未脱,就比如面前的信笺,静候佳音这四个字,可不是存了些打趣他的意义。
谢云萱笑了笑,像是有几分自嘲道:“娘,我也不是傻子。小的时候确切品不出些甚么来,可现在我也长大了,又如何能够分毫端倪都瞧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