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姝笑着撒娇道:“这阖府高低也没几个能和姝儿玩到一起的,宝桐又回了萧家,母亲再不准我折腾这些花花草草,我可不更无聊了。”
薛氏微微蹙眉:“母亲说的是, 我这内心也后怕的很,大长公主殿下故意提点东承侯府, 可若真的娶了这么一个不知端方的人出去,可不惹了母亲头痛。”
闻言, 魏老夫人眼中已经是掩蔽不住的笑意。
薛氏含笑道:“母亲就放心吧, 我盼着峋哥儿娶妻也有些年了,现在能和忠国公府攀亲,我可不得亲力亲为, 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不对的。”
昨个儿夜里谢云菀几近是一夜未眠,心中委曲极了,可再如何委曲,今个儿方嬷嬷入府,她也不敢失了端方。
纪氏端坐在檀木雕花椅子上,一身深紫色金丝绣牡丹褙子,嘴角带着笑意,看上去比昔日都要沉稳持重。
魏老夫人由薛氏搀扶着下了马车, 想到方才两孙女谈及水榭产生的事情, 魏老夫人侧首看了薛氏一眼,低叹一声道:“幸亏这大女人瞧不上我们东承侯府,不然,这若真的嫁出去, 怕是搅合的府邸高低不得安宁。”
魏老夫人点点头:“幸亏老天开眼, 我瞧着萱姐儿那孩子,倒是极其端方, 教养是极好的。以后的婚事你操心一些,该备的彩礼也早些备起来, 万不能让人看低了去。”
这会儿见谢元姝低垂着头,便道:“母亲,是那孽、障做错了事儿,幼姝这当姑姑的,怎还没资格惩罚她了?”
凤阳大长公主笑骂一句:“你大哥说的没错,你呀,更加是伶牙俐齿了。也不知跟了谁。”
可即便如此,谢元姝还是这么做了。她便是用心要给谢云菀没脸。
“若非如此,那便是我这些年眼拙了。”
纪氏留了方嬷嬷吃了一杯茶,两人便往瑶光院去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 谢元姝简朴的用了些早膳, 又在院中修剪了一番花草,就往鹤安院去了。
谢敬这句话虽并无指责纪氏之意,可也听得出,内心多少是有些绝望。
说罢,谢敬顿了顿,又道:“就凭那孽、障昨个儿差点儿伤了你,我就该把她发落到外头的庄子上去。”
见状,谢云菀晓得,母亲此次是铁了心要给本身立端方了。
她又如何忍心真的给女儿没脸,她只盼着女儿能懂事些,长进些,如许她也不至于一次次的难做。
谢敬面上仍然有几分愠怒:“最好这是最后一次,不然,便是儿子治家不严了。”
恭敬的给母亲存候问好以后,谢云菀回身对方嬷嬷福了一福,含笑道:“这些日子便劳烦嬷嬷操心了,菀儿定会用心学的。”
阮嬷嬷如何能不知自家主子的心机,缓声道:“太太,这些年,郡主尊您这个大嫂,郡主身份高贵,又得大长公主殿下和几位老爷娇宠,如果个娇纵放肆的性子,早仗着这些日子的事情给太太没脸了。可郡主却从未让太太难做过,说来,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谢元姝这番话实在是在欣喜母亲,依着她上一世对谢云菀的体味,她即便是忍着委曲学了端方,可心中又如何能不恨。
另一边, 魏家一行人也回了东承侯府。
得知她又折腾院中的花草,凤阳大长公主笑道:“你呀,细心再伤了手。”
谢元姝撇撇嘴:“你当我为甚么恰好请了方嬷嬷入府,她是慈宁宫奉养过太后的宫人,谢云菀心高气傲,即便内心委曲,也千万不敢在方嬷嬷面前闹腾的。不然,这过不了多久,宫里宫外的朱紫就该晓得她是甚么品性了。”
谢元姝嘿嘿一笑,偎依在母切身边,“这过不了多久,葡萄架就成果了,到时候我亲身摘了让母亲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