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来了,寺人赵保恭敬道:“主子给皇后娘娘存候。”
“若她因着此事和您生了嫌隙,对您心存怨怼,老奴说句不入耳的,成国公府也不是少了她就不成以。若她真是个拎不清的,老奴反倒担忧她给娘娘惹了费事。暗中撤除,倒也省了娘娘一桩烦苦衷儿。”
赖嬷嬷缓声道:“娘娘,您想想潜邸那会儿,今个儿产生的事情又算得了甚么。您膝下有太子殿下,只凭着这个,谁又敢对您不敬。”
赵保躬身道:“娘娘,您是皇后,这宫里又有哪个小主能越得过您。皇上也不过是新奇几日罢了。”
不由得,谢元姝脑海中闪现出韩砺的身影。也不知为甚么,她总感觉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
赖嬷嬷缓缓道:“娘娘,不管是至公子还是二公子,都是您的侄儿。何况,至公子还被请封为世子。有些话,老奴之前不说,可今个儿却不得不开这个口。二公子若成器些,您便是偏袒他一些,也没甚么。可恰好,您这些年看错了人。”
都说婳朱紫这些日子得皇上眷顾,因着东宫之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个儿,她竟连御书房都来了,如许的荣宠,让郑皇后如何能不起火。
赵保忙道:“娘娘如此孝心,皇上定会感到欣喜的。主子这就出来回禀皇上。”
见她眉头微蹙,赵保低声回禀道:“皇后娘娘,这婳小主也是故意,亲身做了花果茶给皇上送来,娘娘可别恼。”
可不管如何,得知郑闵栽了如许的大跟头,她还是忍不住的高兴。
见她眼中的惊奇,谢少阳难掩唏嘘道:“你怕是不信,这郑闵仗着皇后娘娘宠嬖,竟然在宫里和侍卫们暗中赌、博,还吃酒。也不知如何,竟然传到了皇上耳中。今个儿被乾清宫的赵公公直接逮了个正着。”
方嬷嬷入府的动静, 很快就传到了二太太姜氏耳中。
她早就看不惯郑闵的不知端方,若不是因着皇后娘娘在,她又如何会对他的出言不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元姝含笑的看着他。
见郑皇后不说话,赖嬷嬷俯身又道:“娘娘,老奴也且这么一说,万不敢是以惹了娘娘烦心。”
只见她强压下心中的肝火,缓缓道:“你出来通传一声,就说本宫过来给皇上存候了。”
很快,郑皇后到了御书房。
坤宁宫这边
说罢,赵保又出来了。
本来东宫的事情已经够她头痛的了,现在,夙来宠嬖的侄子又闯了如许的弥天大祸,即使她常日里养尊处优,这会儿也感觉忍不住出了一身盗汗。
听着这话,谢少阳凝神道:“还真是人算不如天年,之前三哥和四哥一样在宫里当值,可郑闵却仗着有皇后娘娘在,没少趾高气昂。现在,看他还如何放肆。”
“不成器的东西,白费本宫这些年费经心机的提携他。”
看他脸上难掩的笑意,谢元姝笑骂一句:“今个儿这是中头筹了?”
姜氏放动手中的帐本, 感喟一声:“方嬷嬷往府邸来,并不知菀姐儿做的那些胡涂事儿。你现在和魏家的婚事也定下了, 心中即使再恼她,面子上也莫要失了分寸。谦逊三分, 老是没错的。就是你祖母和小姑姑瞧着,也会晓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小姑姑,你说这郑闵闯了这弥天大祸,皇上还会留他在御林军吗?可若不留他在御林军,皇后娘娘岂不是失了脸面,如何能甘心。”
谢元姝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抬眸道:“是啊,府邸有些日子没这般安静了。菀姐儿跟着方嬷嬷学端方,落在世人眼中,该是和你一样,感觉她虔心改过。可你晓得吗?我更信赖,江山易改赋性难移。”
赖嬷嬷的话让郑皇后忍不住一阵阵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