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后端坐在檀木雕花椅子上,手执佛珠,闻言,低声怒斥道:“胡涂东西!外头那些人巴不得这事儿和东宫脱不了干系,你呢,却急的往上撞,你觉得你还如当年那般圣眷优渥,在天子耳边吹吹枕边风,就能把此事停歇下来。”
谢元姝笑着偎依在母切身边,撒娇道:“女儿就是无聊了,加上不知甚么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说是穆家二女人棋艺高深,以是才一时髦起,邀穆女人下了一局。”
回想起这些旧事,郭太后的神情愈发凝重,半晌,她才开口道:“罢了,哀家也只是随口一说,谅你也没如许的胆量。”
韩砺听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幸亏郑公子不在,不然这些话若被他听了去,定是要治了你的罪。”
谢元姝忍不住道:“这谁又说得准呢?要我说,穆家二女人是可贵的女子,瞧着恭敬端方,福分许还在背面呢。”
见她返来,凤阳大长公主沉声道:“今个儿朝堂上有人弹、劾督察院监察御史孙呈, 说他借着出巡盐务中饱私囊。皇上大怒, 派人彻查此事。”
谢元姝听了, 假装迷惑道:“都察院监察御史孙家,若姝儿没记错,昔日里太子殿下非常赏识孙家两位公子。”
不待郭太后开口,郑皇后就摇了点头,“不会的,大皇子没如许的胆量,也没如许的脑筋。”
几句话,多少是让郑皇后放心了些。
纪氏听了,不由一阵唏嘘:“自从皇后娘娘入主中宫,后宫无人能与之对抗,更因为有太后娘娘在,她在后宫更是只手遮天。许也因着这个,皇后娘娘没了潜邸那会儿的谨慎,这会儿,想来非常头痛呢。”
郭太后的这话,算是让郑皇后做最坏的筹算了,郑皇后如何能听不出,可心中到底是有些不甘心,“姨母,这到底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敢使如许的手腕,莫非是大皇子?”
说完,韩砺便说本身往忠国公府歇脚那边去巡查。
韩砺虽初来乍到,可大师都知,就仗着镇北王手中数十万精锐,皇上也不敢等闲把这位镇北王府世子爷如何样。
谢元姝才从母亲那边返来,小憩一会儿以后,便差了芷东她们备好笔墨纸砚,筹办抄一卷经籍。
说罢,郭太后又道:“今个儿不管产生多大的事,也不成如许仓促回宫去,没得让人看了笑话。至于孙家,就看天子如何做了?如果满门开罪,那也是孙家的命数。”
闻言,凤阳大长公主悄悄感喟一声:“是啊,这些年无人不知太子殿下和孙家靠近,这个时候, 孙大人被弹劾, 免不得挖出些肮脏事。皇上就太子这么一个嫡子, 大皇子又不争气,外头那些人可不想趁机得了太子殿下的眼,比及太子即位, 少不得会封妻荫子。可皇上最见不得下头这些人结、党、营、私, 这些年, 孙家到底贡献了东宫多少银子, 事到现在,皇后怕是骑虎难下了。”
郑皇后也知本身方才讲错了,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声道:“姨母,方才是我讲错了。”
凤阳大长公主倒也没多想,只也忍不住感慨道:“恭妃当年还未避居长春宫前,穆家女人也常往宫里去,我也曾见过,影象中倒是非常端方的孩子。”
“天子膝下就这么两个皇子,大皇子又不堪用,你即便不使这些手腕,还怕别人拦了太子的路不成?”
而此时,韩砺和其他几位侍卫正在巡查。
郭太后当然也不会真的见怪她,安抚她道:“你呀,就是太多心了。皇长孙才多大点,还能争得过太子不成?便是天子真有如许的心机,你觉得天子就敢如许冒险,把江山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