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缓缓道:“她不过一个孤女,摆布不过是一些小门小户。到时候,我们给些添妆,也就是了。”
世子爷到底是孝敬,她看得出,世子爷也很难堪,总想瞅着合适的机会了,再和大太太说这事。可她又忍不住有些惊骇,惊骇事出有变。
是啊,若不是因为和谢家的联婚,定国公府只会比现在更艰巨。
锦儿知书达理,温婉风雅,如何就不能往佑安寺去了。
她和陈敏自幼就交好,虽陈敏是庶出,可她自小就喜好大姐姐,如何舍得大姐姐受委曲。
见他眉头微蹙,傅锦伸手悄悄抚着他的额头,眼中莹莹泪光,道:“世子爷,锦儿不敢感觉委曲。今个儿皇后娘娘奉太后往佑安寺祈福,我如许的身份,大太太不带我去,我千万不敢是以抱怨大太太。若如此,锦儿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可因着和谢家的联婚,因着郡主身份高贵,陈家虽作为大皇子的岳家,常日里来往的那些世家并未是以和陈家冷淡了干系。
今个儿皇后娘娘奉太后往佑安寺祈福, 原就是为了立威, 恰好这个时候, 郡主会突如其来的给穆家女人脸面。
李氏冷哼一声:“昔日里,看在你二婶的面儿上,我给她些面子。只今个儿如许的场合,她一个借居在府邸的表女人,哪有资格来。”
郑皇后主仆说话的这会儿,定国公府大夫人李氏也是满腹心机。
只是,想到今个儿大太太带了二女人往佑安寺祈福,她却独独被留了下来,心中还是有些委曲。
傅锦一阵羞怯:“世子爷,您便饶了我吧。”
陈敏点点头:“太太说的是。”
说到底,大皇子今后还得仰仗着娘家。
没成想,殿下涓滴都没把她的话听到耳中。
“太太,我看您是多心了。郡主虽说身份高贵,但也不是放肆放肆之人。这些年我冷眼瞧着,郡主反倒是更姑息延之一些。甚么时候不是郡主在背后追着延之,这天真涣散的性子,又如何能够会让延之受了委曲。”
“她身份高贵,连我这将来的婆婆,都不得不到处捧着她。我当了一辈子的儿媳,在你祖母面前日日晨昏定省,日日立端方,现在倒好,轮到我了,反倒是没了如许的福分,还得顾忌着谢家,怕凤阳大长公主感觉我委曲了郡主。”
只是,不晓得世子爷到底甚么时候会说和大太太提及此事。
李氏千万想不到,她口中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表女人,现在刚和陈延之一番风雨过。
想着这些,她心中到底有些不快。
“太太,大皇子不得皇上喜好,此事即便大长公主殿下和皇上提及,也一定就真的能如愿。若因着此事,太太和凤阳大长公主殿下生了嫌隙,女儿心中如何能过得去。”
她轻抿一口茶,笑着转开话题道:“今个儿怎没见锦丫头来?”
闻言,李氏忍不住点了点头,是啊,郡主对延之向来都未使太小性子,实在细心提及这桩婚事,定国公府实在是沾了光的。
陈延之闻言,再次赛过在她身上。
陈延之知她内心委曲,心中也有些感觉母亲这事做的不当。
李氏一向也担忧大皇子妃在宫里受了委曲,特别想到那日她和凤阳大长公主提及此事,可宫里却迟迟未有动静。
“可我岂会是薄情寡义之人,我这辈子认定表妹了,只要表妹,能当我的嫡妻。”
李氏所说倒也不是无事生非,陈敏当然也晓得她的难堪。
她难掩哽咽道:“我若信不过世子爷,便不会迈出这一步了。”
傅锦伸出粉拳,悄悄捶他一下,“世子爷这话,倒像是招惹过好些女孩子。”
听李氏这么说,大皇子妃就放心多了。
一旁,陈家二女人陈莹听大皇子妃这么说,笑着拥戴道:“可不是,前次大哥带我往城南围场去,刚巧碰到了郡主。谁瞧着不感觉大哥和郡主是郎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