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这动静,凤阳大长公主感慨一声:“大皇子终是熬出来了。”
见郭太后微微感喟,景嬷嬷缓声道:“娘娘,您且放心吧。皇后娘娘也不是没手腕的人,这些年,做的事情虽说不算是滴水不漏,倒也并未真的闹腾开来。何况,这婳朱紫有身孕之事,怕是也瞒不了多久了,到时候,皇上如果晓得,如何能不欢乐。以后又是太子大婚,这接二连三的丧事,总归是功德。”
“这些年,女儿得母亲教养之恩,实在心中早和母亲普通认命,女儿早知即便有太后娘娘护着,皇后也会拿捏女儿的婚事。实在想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了。摆布人另有挑选死的权力。只要这么一想,女儿也就不怕了。”
可这会儿,她细细品着女儿这番话,心惊的同时,却也感觉,不无事理。
这些年,穆氏只晓得,本身只要一退再退,郑皇后看在她循分的份上,总不至于赶尽杀、绝。
而动静传到谢家时,谢家的长辈们正陪着凤阳大长公主用晚膳。
可她如许的处境,又怎好经常宣太病院的人前来,这落在郑皇后眼中,不免遭了郑皇后的猜忌。也幸亏惠安公主孝敬,这些年,偷偷读些医书,这么多年下来,倒也很有些长进。
不过,想到此次郑皇后佑安寺之行,加上孙家之事,皇上这么做,倒也不是不成以了解。
却说长春宫这边,穆氏一回宫便斥逐了屋里奉养的宫女。
只她还是忍不住再提点一句:“哀家晓得你内心委曲, 可你就真的觉得,你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这事儿当真一点错都没有。你这底子是没给本身留了后路,比及皇上真的是以事和你生了嫌隙, 你说说, 你该拿甚么来保全本身。”
回身之际, 只听郑皇后冷冷的声音道:“我既然当年能逼的她自请下堂, 就没筹办给本身留退路。何况另有姨母在, 皇上对您孝敬, 只盼着姨母今后能多看顾我一些。”
惠安公主意穆氏的眼神,便晓得她方才那番话,母妃多少是听出来了。
不待穆氏说完,就听惠安公主哽咽道:“母妃,您莫要再如许战战兢兢,谨慎翼翼了。您觉得您如许,就能让皇后娘娘饶过阳陵侯府,就能保阳陵侯府满身而退?”
这些年,自打她避居长春宫,虽吃穿用度都有太后照拂,可她又如何不知,她始终是郑皇后心中的一根刺。
“母妃更别忘了,父皇今个儿许大皇子出宫建府。可见,父皇也并不乐定见太子暗中结、党、营私。”
替本身,替阳陵侯府,也替惠安。
实在今个儿太后娘娘突敢身子不适,她就模糊猜到了些甚么。可她到底不敢信赖,也不敢暴露任何的端倪,惠安虽不是她亲生,可这些年,倒也胜似亲生。她又如何能不护着她。
说完, 郑皇后就分开了。
可她如何都没想到,惠安公主会在太后身上脱手脚。
“可今时分歧昔日,父皇待皇后到底不如畴前,这些小行动父皇不会不晓得。加上父皇年事渐老,猜忌心更重,到时候,不消我们脱手,父皇天然会护着您的。”
被郑皇后逼的自请下堂,从堂堂中宫皇后到长春宫恭妃,她再是不争不抢,慎重守礼的性子,这内心,又如何能不愁闷。加上阳陵侯府也跟着她这些年战战兢兢,她更是多年忧心过火,身子骨时好时不好的。
她也已经是四十的人了,潜邸那会儿,她就没得了皇上的宠,如果脱手,天然也不是为了复宠,而是为了餬口路。
谢元姝也很不测,毕竟上一世,还要再过一年,皇上才给了大皇子这恩旨。
可郭太后就是再悔怨当初没能拦了郑皇后,现在事情也已经成为定局,她也底子没有挑选,唯有和郑皇后站在同一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