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帖的内容是恭喜胤禟新添了个小格格。这事是腊月初五时,从春儿让人递银子和口信回家报安然时顺带说道的。口信里是说胤禟的媵妾兆佳氏在腊月初四给他添了个女儿,府中的人也都沾了喜气,以是将赏下来的东西和银子托人带回家,让父母勿念。
“我如何不晓得你现在为穆景远办事了?”胤禟语出清冷地嘲弄,接着说道:“送你的留着便是,还返来做甚么?”
“穆大人送的贺礼?”胤禟接过那人递上来的匣子和手信看了眼,眼中的笑意淡去,沉默地瞥着我,抬手将东西交还给那人,说:“你先把东西送到书房里,我和她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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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里装的东西是穆大人昨个才获得的好物件,说是应当能入九爷的眼,就让我一早送来了。”推测会有质疑,笑着用早已想好的说辞应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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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一把将我想要解开带子的手按下,说道:“本日雪大,本身心疼着点本身。不过是个衣裳,你若觉留着不当,用过后抛弃便是。”
见他们忙里忙外,了解父母对于女儿的这份心,也顺承地不再出门,放心在家中做做女工,听耿母干脆些大宅里的为人处世之道和新婚初夜那些早已心知的内室之事。
罢了,只望本日过后,再无干系。我垂下眼,深深地福身一拜,回身走出门廊,走入风雪当中。雪迷了双眼,刺痛的让人眼睛发涩。身后的胤禟一向站在那边目送着我的身影隐没在风雪中。我没有转头,还是行动未停地向前走去。
“格格”在满语中是蜜斯的意义,是满人对女性的一种称呼,除了作为皇族女儿的称呼外,还用于非正式称呼时尊称其他职位崇高的女性。皇子们的低阶妾室也会被称为“格格”。传闻在八旗贵胄的府中,一些不得宠的“格格”乃至会被当作婢女使唤。
来人将信将疑地接过东西看了看,见公然是做工精美的西洋物件,也不再多问,只说了句:“爷不在府中,你将东西放下就好。”
“穆大人昨个才来过,如何没提及贺礼的事?”来人见只要我一人站在门口,下认识地往外望了望,迷惑地说。
一向感觉这东西放在身边今后怕生出旁的枝节,可直接归还给他又感觉过分高耸与矫情。从春儿娘口中得了这个动静,就揣摩着恰好借花献佛,以此为由将东西还归去,也好了结一桩苦衷。
他的话正合情意,我道了声谢,正要分开,却闻声那人俄然朝身后唤了声:“九爷您返来了。”
我笑着没接话,又听他道:“大雪天的把东西送来,也算是份情意,这礼我就收下。至于你的生辰礼,待今后碰到合适的再补上。”
春节对于中国人来讲不管哪朝哪代都是一年一度的大日子。耿家也从我婚事的筹办中转向过年的筹办。
残留着体温的大氅上有着他特有的味道,我心头一紧,忙做推拒,
迎着飞舞的雪花和耳畔吼怒的北风来到九阿哥府门前,雪已经大到让人睁不开眼,北风异化着细碎的冰凌划过脸颊落入衣领内,只觉脖颈冰冷,手脸都冻得麻痹。
进入腊月,气候愈发酷寒,雪一向时大时小的下下停停,给都城裹上了一层刺目标银装,满目白茫茫的一片,空灵之余也添了很多清冷。幸亏年关将至,各家各户都开端繁忙着筹办即将到来的春节,给清冷中平增了喜庆与热烈。
“你如何在这?但是来找我的?”胤禟见是我在门前,眼中生了笑意,走到跟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