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钱氏订交二十载,如何能不知她的心机。天然明白钱氏的不痛快并非单单只是因着许福多的话犯了些忌讳,多数也是对家宴上的李氏对我找茬的事还憋着火,特别她也思疑冬梅选那簪子是用心的,以是在听到许福多带着辩白的话,又想到小顺子在的时候各式安妥,便对我身边这些仆婢愤激不满起来。
影象中这位和硕淑慎公主当真有些命不好。就在她出世这一年的玄月,她父亲胤礽的太子身份被废掉,百口处于被圈禁的状况,固然过了半年,她父亲又戏剧性地被复立为太子了,但她当时只是个婴儿,应当全无影象。废而复立的胤礽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府中的那些人也跟着他惶惑不成整天。到康熙五十一年,她父亲再次被废,当时她有四岁的模样,或许会多少留下一些影象,想来那应当是很可骇的影象。太子被废黜圈禁,她跟着一起落空自在。固然康熙在衣食用度上保障普通的供应,但监禁的糊口还是给她的童年蒙上了一层暗影,让她的脾气显得谨慎怯懦。后代有红学家说《红楼梦》里秦可卿便是以她为原型,也不知几分真假。
回到景仁宫,一行人吃过酒,身子都感觉有些乏累。让两个孩子先下去安息,本身则被钱氏约着一同去了她的屋里说话小憩。
对于这些生存亡死的忌讳话,我一贯是不在乎的,但是见钱氏开了口,再深思本身对身边的人或许确切过分放纵才导致他们或是草率或者妄为,不管是故意还是偶然,长此以往下去对谁恐怕都是祸非福。
屋里的暖融让人昏昏欲睡,但是想着这是第一次在宫里正儿八经地按端方过春节,固然早就被奉告了流程安排和端方礼数,但一想到家宴上的事,也担忧再出甚么别的岔子,二人也就没敢贪睡,分摆布倚靠在暖榻上,一边强打着精力闲谈,一边等着钱氏派出去的内侍们将探听的动静动静回报过来。
至于这冬梅,虽说是入宫后苏培盛特地帮着遴选的,可苏培盛在胤禛身边的事也多,不成能照顾的面面俱到,让人钻了空子也不免。就算明天这事不是冬梅用心的,但是事情产生了,此人也是重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