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少微乃至没有闻声。垂首望着此人，不知是月色或是酒意的原因，华苍似是着了魔普通，竟忍不住想摸摸他红润的唇。
“你没别的比赛了吧？”少微问，“想去哪儿玩玩么？”
华苍拿出十两银子，道：“我想押红吉四，初赛看它跑得挺快。”
在太子殿下公布大练兵的比赛项目后，羽林军将士们便开端摩拳擦掌地报名。义海赌坊是秣京最大的赌坊，也不知老板从哪儿弄来的动静，那边报名刚结束，赌坊里就把比武的人选、射箭的人选和参赛的马匹都挂上了牌，好让人下注。
“你别全押。”少微心惊肉跳，好不轻易赢来的，可别一把头全输光了。
“嗯。”华苍跃跃欲试，“比武赢了二十两。”
“下盘稳如何了，长得壮又如何了？”少微不平气道，“师父您是没端庄瞧过华苍脱手，他招招都是又快又准，不但有力道，另有技能，我跟您说，他曾经自创了一招，能悄悄松松把两百斤的大汉掀翻在地，那招式叫卷云遮月……”
回宫的路上，华苍提着灯笼，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这话说得语无伦次，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太子”跟他比，不过华苍是懂的。
“师父看上你了！”
两人蹲坐在大校场核心的小山坡上，与其他凑热烈的百姓一样，在这里谈天说地，感受着节日的喜庆。
“押哪匹马？”
两场比武持续的时候都不短，观众们也都看出来他们之间有过节，不过谁在乎呢？只要比赛都雅就行了。两人接踵输给华苍，华苍在场上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少微听不见，只看到那两人冒死点头又冒死点头，以后才鼻青脸肿地下去了。
“好嘞！买定离手了啊！”
赌摊那边不时候刻都聚着很多人，少微挤半天赋气挤出来，不过此次有华苍开道，很轻易就到了中间圈。
陈勇伏输了。
少微点头：“晓得了，师父放心吧，稳赢的！”
“甚么卷云遮月，听起来娘们唧唧的，别是个绣花枕头吧。”
华苍刚领了夺魁的嘉奖，换下尽是汗水灰尘的羽林礼服，现在一身绀青色平常布衣，少了几分庄严，多了几分少年人的豪气。
少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赌马？”
注：本文中一两银子约合一千文钱。
“如何？”
凌老将军目露赏识，这场比赛谁胜谁负他并不体贴，能看到这般合贰情意的年青人就已经很不错了。他方才用心那么说，不过是想逗逗这太子门徒罢了。
略作思忖，少微把华苍的手引到另一匹马下方：“押黑风六。”
他声音小，赌摊的伴计没听清楚：“谁？押谁？”
华苍心领神会：“长辈棋艺普通，不知可否登门向凌老将军请教。”
这也是赌坊买卖最好的时候，义海赌坊乃至就近在校场外设了赌摊。下了注的赌徒们看比赛更是热忱高涨，号令助势声不断于耳，每场比赛结束都有人欢乐有人愁，然后又是愈抓严峻刺激的比赛和赌局。
“晓得。”
“……”华苍喝完腊八粥，朝着不远处的人群看了看，“一会儿去下个注。”
这边华苍从农户那边取到赌马赢来的钱，十两变成了三十两。
少微这下反应过来，哼哼两声：“你这是作弊啊。”
口出大言说要胡吃海喝的太子殿下，最后也不过点了四道菜两壶酒，菜是家常菜，酒也不是甚么上等佳酿，拢共花了华苍七十六文钱。
他悄悄晃动手，说出的话带着团团白气：“华苍，我真欢畅呀。有你在，有父皇在，天底下再没有比我更欢愉的太子了。”
少微想起这茬，顾不得师父说他起的名字不好，欢欢乐喜地奔出去：“晓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