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众说纷繁,谁也说不出这场闹剧是如何回事,但战事既然已经开打,长丰还是要尽力应对的。护国大将军华义云镇守北峪关,其子华世承保卫章州的落沙城,只要保这两处边关要塞不失,猜想革朗没那么轻易进军中原。
弥夫人边润色边道:“陛下忧思深重,睡也睡不平稳。”
直至大将军华义云的骸骨返来当日,裕国公终是抵不过心内煎熬,再不能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应下了天子的伶仃召见,从天子手中接过了护*的帅印。
就在世人将心机放在火线战事上时,只要少微还在揣摩革朗提早出兵之事,他总感觉此事略有蹊跷。
天子歉然承诺:“裕国公可放心出征,朕之属意,未曾摆荡过半分。”
华苍收好最后一笔,将画作细心晾干,交给少微。
少微踌躇道:“该派使者前去渠凉?”
华苍微怔:“如何这么问?”
这一场大火,把全部疆场烧了个洁净,预示着之前的小打小闹已经结束,也意味着革朗军今后再无退路,他们不进关,就没有充足的粮食,就要曝尸荒漠,再无颜面回到故里。
这里是后宫弥夫人的寓所。
正如这一天之前华义云所面对的那样,革朗的打击固然狠恶,但还是有迹可循,护*有充足的应对之法。可就从这天开端,革朗的守势突然窜改。
这是甚么?
“战前自当如此。”
长丰痛失华家两员大将,军心大动,要再派将领,一时竟有些推举不出人来。
那画的竟然是他父皇,还是他父皇和衣睡倒在案几上的模样。
自请离任的前太尉,太子殿下的亲娘舅,当今的裕国公――邵轩。
如此一来,只剩下定西将军高盛,另有……
在华义云的谨防死守之下,革朗来势汹汹的首轮守势并未见效,护*狠狠地挫了一把他们的锐气。但是呼维斜此次公然是有备而来,首战得胜后并未畏缩放弃,而是建议了一轮又一轮更狠恶的打击,像是有耗不完的兵力与财力。
天子赞美地看了他一眼:“可见你常日政事没有白学,这一问,你可自去寻得答案。但需记得,软弱的向来不是百姓,而是君主,君无惧,则百姓无惧。”
――沉沉夜色中,此人提着两盏明晃晃的宫灯而来,鬓边散落的发丝被夜风撩起,就这么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风骚而多情。
到了时候,华苍合上兵法,看着少微道:“殿下,该睡了。”
少微忙道:“父皇这说的甚么话,那日风大,父皇不过是受了冷气,只消好生调度,定能规复安康,别说一场祭天大典,就是上阵杀敌也不在话下。”
但是就在大师民气惶惑地等着革朗夏至攻城之时,呼维斜却没在当时出兵,这场开战直拖了三日才姗姗来迟,顿时显得有些风趣。
少微迫不及待地接过,展开赏识起来。
天子抬手打断他:“既是说与你听了,便当由你定夺。朕不消听天命如何说,朕只想晓得你是如何想的。”
少微抓抓头发,将案上乱写乱画的宣纸揉成一团:“罢了,不想了。”
朝中世人就此事争论不休,有说战有说和的,各有各的事理,天子听了也就听了,他天然是铁了心要战,少微也是这般设法。呼维斜野心昭昭,他们断不会服软媾和。
大将军出关迎敌,遭受革朗军埋伏,身中数箭,力竭而亡。落沙城沦亡以后,章州守将华世承被敌军俘获,下落不明。
当日,这个新上任的将领便亲身上阵与护*正面比武。
少微叹了口气:“看你迩来读了很多兵法,还在沙盘上推演过边关战局……你待在羽林军,终偿还是屈才了。”
“临阵换将?呼维斜不怕摆荡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