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三人,一个歇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一个只会绣花吟诗,另有一个毕生专注于扫帚与锅铲大业,并不体贴其他俗事——没有一个能体味段宗师这番看遍今古豪杰的高论。
苦无知己的段九娘只好孤单地自说自话。
周翡耳畔“嗡嗡”作响,底子听不清她叨叨了些甚么。
她话音未落,周翡便感觉掌中刀仿佛给甚么黏住了一样,对方仿佛只是拿着那根小树杈在长刀身上随便点几下,周翡那原本来势汹汹的刀风顿时间断,再也找不到方才行云流水似的畅快感受。
周翡哭笑不得,揉了揉眼,将长刀挂回刀鞘内,反身走到屋前,隔着窗户看了吴楚楚一眼,见她连日颠沛,头一次挨着枕头,睡得死死的,一点也没被轰动,便给她带上门,本身坐在了门口,段九娘也凑畴昔,坐在她中间。
她的穴道只被段九娘封住了一刹时,很快便被打出去的枯荣真气冲开了,周翡再也坐不住,从门槛上滚了下来,她手脚悄悄地抽动着,不知是微小的挣扎,还是没法按捺的颤抖。
吴楚楚哭着哀告道:“夫人,她既然是李大侠的外孙女,不也相称于您的长辈?倘若她有甚么三长两短,她的父母兄弟,岂不是要悲伤死了?夫人您内心就不难过吗?李大侠如果泉下有知,又如何忍心?”
段九娘看着她,恶作剧似的悄悄笑,小声说道:“这个啊,就叫做‘捕风’。”
像枯荣手那样的内家工夫,对上小辈是不必拿真刀真枪的,一根破败的树枝到了她手中,也能如神兵利器,两人电光石火间走了七八招,段九娘根基没有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