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啊,太率性了,”这位斑斓得近乎灼眼的女人雍容华贵地坐在木椅上盯着周翡,垂下的睫毛像是两扇厚重而富丽的蝶翼,霓裳夫人一手托着下巴,不依不饶地刨根问底道,“那是因为甚么呢?”
她端起细瓷的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顺着周翡的话音笑道:“这可不常见,普通长辈不是会更宠女孩子吗?”
如果说别人耳聪目明都是因为功力深厚,李妍这方面则完整仿佛是天赋异禀,对人说话的声音特别敏感,别人数丈以外的私语,她都能摸到个只言片语,在“偷听”这一行当里,平辈无人能出其右。
按照青龙主郑罗生的反应,仿佛他当年害死殷闻岚就是为了这个。
“海天一色”到底是甚么呢?
“那里能去呢?那里有不能去呢?我啊,花了大半辈子守着一个奥妙,每天都恨不能摆脱它,不料现在竟然有笨伯上赶着来讨要,我还能如何办呢?天然是找个处所将它埋了,再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霓裳夫人短促地笑了一声,随即笑容快速一收,她转向周翡,问道,“郑罗生真是你杀的?”
除此以外,明天还莺莺燕燕的小院中沉寂一片,仿佛霓裳夫人、唱曲的女人们,都是一群来去无形迹的鬼怪与精魄,带给她一场光怪陆离的黄粱大梦,便乘着夜风化雾而去,杳然无踪。
李妍见她排闼出去,“呸”一下吐出嘴里的缎带:“有件挺首要的事,我忘了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