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贩子,免除别人重视也好。渔嫣浅笑点头,冲小郡王挥手。
“是……”傅总管一面点头,一面用力拔开了塞子,鼻子一凑,立即就黑了脸,惊诧地看着御璃骁,“王上这是要赐毒药给主子么?”
“这不是我的。”渔嫣拔开瓶盖儿,闻了闻,一股酸败的味道差点没熏得她吐出来,从速塞上盖子还给念安,“太难闻了。”
“不敢。”夙兰祺扇子一合,站了起来,“我先走,去瞧瞧锦程,传闻不幸到骨头都裂了,我去嘲笑他几句,乐呵乐呵。”
“我但愿你能少操心,就像本日一样,去做女子喜好的事,有些事交给男人就行。”御璃骁的双瞳俄然就被和顺占满了,如暖和的春光,映着渔嫣那微红的脸颊。
“小夫人是替奉孝王来的,奉孝王身子愈差了,想借这法事延寿。”夙兰祺扭过甚,见她神情专注,双瞳敛滟,忍不住伸手去勾开她耳边的发。
“我已让人押粮过来,直接送去受灾的几个处所,你要多少粮,我就给多少粮。但我要邺郡五年漕运权。”夙兰祺狭长的双眸微扬,吹开茶沫品了一口碧绿的茶水。
“凑和。”御璃骁眉眼全都伸展开,念安阿谁“笨”字,在她跳舞这件事上,实在用得对。
“对不起。”她俄然说。
“给王妃存候。”凌晨举着竹蜻蜓过来,放轻声音给她施礼。
御璃骁不置可否地一笑,抬脚踢开了地上的几朵绢花。
渔嫣手指在红唇上小扣,用心把眸子轻垂,语气清冷。
“啊,我还觉得,你真不体贴晨瑶的事……”
身后无人应她,扭头看,御璃骁正站在窗口,双手负在身后,抬头看着那棵山茶树,阳光落在他的侧影上,结实的棱角微微显出一丝愁闷。
“我们安溪人的大巫师可不是简朴角色,我从小奉养在大巫师身边,只学得他本领的一二,但也比平常大夫要懂很多。”傅总管有些对劲,点头晃脑地自夸了一回。
傅总管踌躇一下,拿着小瓶子揣摩起来。又闻了闻,对着照光照了照,胖脸上的神采不时变得凝重。渔嫣看着他,更加感觉“人不成貌相”这话说得准。傅总管以往老是摆出一副油滑的模样,踩高攀高的把戏也玩得极熟络,用“小人”二字来描述,一点都不过份。哪知他这肥圆的肚皮里,装的并非坏水,而是无处可诉的旧事,另有别人想像不到的本领。
“夙兰祺,我一向感觉很奇特,你敛集如此多财产,到底为何?”御璃骁瞳色微沉,紧盯他的眼睛。
“这是其一,我正在新建几艘适于海上飞行的大商船,绕过玄泠,与外域直接互市。其二,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已遣人去天漠活动,几大部落若能先乱起来,也就顾不上我们了。”御璃骁反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抱,让她从他背后抱稳他。
御璃骁看了他一会儿,笑了起来。这笑声平和,如何听都如沐东风,但才出来的渔嫣却顿住了脚步。悄悄勾开珠帘看二人。
“嗯。”渔嫣随便答话,快步往前走。不但有素包子,出自各府中妙手的各种糕点也摆了很多,这也是各家争脸面的事,没人怠慢,都穷尽了心机。
念安更加委曲,嘴角撇着,拖起了哭腔,“奴婢脚不臭,王上一闻便知。”
内忧内乱,难怪他忧愁。
“好凶险,”渔嫣吃吃地笑,“既有主张,你还愁成如许。”
渔嫣拿着包子走开了两步,这御清宏越打仗,就越感着没有一点奉孝王的风采,过分随性,又不讲甚么交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