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泽说完,见贾宝玉还是一脸犹疑,便咬咬牙,拿出哄着韩林氏撒娇卖痴的本领来,求了好几句。贾宝玉这厮惯是个记吃不记打的,韩承泽又实在长得敬爱,他便垂垂又软了心性,犹疑道:“我们一道儿玩,你可别再脱手了。”
这便是赤裸裸的想撵他出去了,韩承泽也嘲笑一声,干脆也不扮演那毕恭毕敬的模样,直视着吴祭酒道:“大人所言差矣。门生说话,向来都是有根有据,再不会胡说的。贾宝玉拉我一事,当日另有很多同窗亲见,至于当时情境,我也都一一奉告周助教了,大人一问便知。我虽回了家中,倒是昨日才醒,乃是太病院中院判亲诊,也有脉案为证。”
两人正大眼对小眼暗自较量,俄然门口处出去一人,附在杜司业耳旁说了两句,杜司业眉头一皱,半晌便遣他下去,对吴祭酒略施一礼道:“大人,礼部来人,请大人说话。”
吴祭酒抽抽嘴角,僵着神采应了,余者诸人也都跟着应了。北静王方道:“本王不过是闲来无事瞧瞧,贤人让本王办事,总要亲身瞧好才好。你们自忙你们的罢。”说着便负手而去,余者天然都跟着的,陈助教虽有些牛心左性,然倒是个怯懦的,目睹北静王如此,倒不敢再跟韩承泽难堪,背完了书,便教他坐了。
这话一出,世人便知这韩承泽与北静王是有些渊源的了。韩承泽落落风雅的行了个礼,口中道:“小子何德何能,不过一面之缘,不想王爷还记得小子。小子实在受宠若惊。”
韩承泽便笑起来,道:“这如何能呢,你放心就是。”说着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木盒来,推到贾宝玉手中道:“这个是北静王初见我时候给的见面礼,是大师加持过的,戴在身上最好不过。先时我都舍不得戴,一向放着,现在送给贾兄,便当我赔罪的罢。你翻开瞧瞧,看可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