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泽只笑,面前之下,贾琏家中之事比起科举来但是好玩的多了。贾琏见地了韩承泽的战略老道,目睹得家中凤姐儿知心,内里事情顺利,家中老爷也不似先前非打即骂,更加信了他的话了。韩承泽现在只把这事当作磨练来做,如果做成了,显见自家可用,若做不成,好赖也算帮了贾琏很多。
这些话只放在内心,韩林氏晓得黛玉心机极细的,断不肯拿出来讲。只道:“既是如许,明儿起你便跟着我学些管家理事罢,总闲在屋里只怕闷坏了。再者,这些日子我们也去了很多人家,也该回请的。你瞧着我们要请的,先拟个票据来,我与你瞧瞧。”
“这个谁晓得呢,”韩承泽不觉得然,又道,“想来是附近的人家少吧,我传闻他们家来往都是王府、公府的,再有自家几门子亲戚。传闻那府上大老爷未曾仕进,二老爷官又小些,倒不须这些的。”
韩承泽一时笑道:“我觉得母亲身上归去了,便就见过晓得的,本来竟才晓得么?那里还用传闻,多的是人往别传呢。”又与母亲绘声绘色说了那玉,乃是一出世就口中带了来的,直传的神乎其神。嘲笑道:“怕是想着这玉是有大来头的呢,只嫌没人晓得。听琏二哥说,他家老太太最是宝贝这个宝玉的,现在十二三岁的人,还养着老太太屋里,最爱的便是和女人们一道顽乐。”
黛玉这些日子随了姑母应酬,也晓得些世情,她幼时丧母,这些事情并没有人教过,在贾母处,也不过随了李纨学些针线,何曾晓得女孩儿还要出来走动的?只不过长辈家倒是不好胡说的,是以韩林氏一问,黛玉便只低头道:“并未曾有。姊妹们每天一道儿学了针线,闲时便在一起顽,内里也未曾去。”这意义倒是说,不止是她,连着贾家的女孩儿们也通是不去的。
孙夫人略有些绝望,不过也道:“你说的也是,是我心急的胡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