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氏笑道:“你哥哥现在跟了你父亲在外边,便是要娶媳妇,也草率不得,总要细细看了,且要等两年呢。”
韩林氏嗔了儿子一句,道:“我竟是连这个都不晓得么,还要你教。我不过是为着自家心机,总要尽了意才放心的。”瞧着面前儿子,又想起贾府瞧见那三个女人,不觉道:“可见我是个没福的,只生了你哥哥和你两个,累得我操心,却没个女儿来疼。那贾府的老太太,三个孙女儿虽比你表姐差些,也都是极好的,娇娇软软的陪在跟前,要换了我,竟是每日里只要乐的。”
贾母道:“你们府上太太可好?我听着你们老爷升了侍郎,马上要进京的。原想着府上必定忙,等过一阵子再让他们琏二嫂子送了她去顽。如何倒这会子来接呢?”
韩承泽笑着缩了头道:“我也是为着表姐好呢,这贾琏也算个明白的,若真能长进了,说出去,表姐也有一门好娘家不是?”
这一日,忽有韩奇身边跟着的人来回,言说老爷已经接了圣旨,本日进京,接任兵部侍郎一职。大爷也跟着一并返来,因今上看重,调入龙禁尉任职。韩林氏听了,喜不自胜,因着早就晓得要自家老爷要入京的,一应东西都清算着,现在不过再考虑些,并不慌乱。想着黛玉还未曾见过姑父和表哥,便提早递了帖子,派韩承泽带了人来接。
韩承泽帮衬贾琏,也不过是为了自家表姐过得更安闲些,况若好了,也真能做个亲戚来往。此时见母亲策画,便道:“母亲竟不必想,要照我说,且先按家里旧模样安排了,等表姐来了,让她本身清算岂不是好?”
韩承泽并不进内院,只在外院由贾琏陪着。韩林氏派来的四个媳妇子便由凤姐儿领着来到阁房拜见贾母。为首的一个头发梳的划一,只戴了一根银鎏金的簪子绾着头发,耳朵上戴着银鎏金坠子,腕子上倒有一个赤金镯子,穿戴褚褐色夹袄,领着前面三人,规端方矩的给贾母叩了头,只是给老太太存候。
贾母笑着叫起,又叫鸳鸯搬座儿。那媳妇子们只不肯,鸳鸯再三让了,才斜签着坐下,又谢了贾母。
韩林氏却点头道:“如果样样都好,何至于还让你娘舅生那样大气?我瞧着,那府上的当家太太,对玉儿倒是淡的。我不比你娘舅,没阿谁本领查些甚么,只返来想着,若不是当家太太管的松,那起子丫头婆子,如何就敢委曲女人了?”想想又道,“听贾家老太太说,那管家的倒是她二儿媳妇,如何竟不是大房管家呢?”
“色色都是好的,又对表姐好,这不是恰好么?”韩承泽笑得眯着眼,道,“母亲也能少操些心呢。”
韩林氏被儿子说的只是笑,又骂他促狭,半晌方道:“我瞧着那府里,老太太倒是至心待玉儿好的,只看吃穿用度,竟是比她们家本身的女孩儿还靠前呢。与我们同船来的贾琏,听你说是个识时务的,不想他媳妇儿也是个极好的,性子利落又说的出话,对玉儿也是好的。”
“我也是这么跟琏二哥说呢,枉他比我大了那么多,这么个事理还想不明白。听他说,为了管着这个家,两口儿忙的甚么似的,也不见手头活泛些,又不奉迎又累了身子,他膝下现在只要一个女孩儿呢。”韩承泽笑着凑过来,“可见我是随了母亲的,天生聪明,一听便能明白的。”
韩承泽道:“这个我却听琏二哥说过。说是老太太爱小儿子一家,只让他们住在正堂便利顾问本身,又说琏二哥母亲是后妻撑不住门面,以是交给二太太管,大小事倒是都有家里他本身媳妇儿调派,也算归着大房。只她媳妇又是二房太太内侄女,管起家来倒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