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听了这话,好似俄然转性,一把拉着他衣袖道:“你此人真好,向来没有人这么为我着想过的。”说着团团转了一圈,又道:“这里也没有甚么好的,我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罢。”话刚说完,身后那两个小厮便当索的倒好了茶,奉到二人手里。
黛玉是体贴则乱,此时方想起来,不免神采微红道:“还是郡主想得殷勤,是我焦急了。”小郡主微微一笑,叫了身边丫环来道:“你去叫屋里她们两个,到哥哥那边看看,韩家公子可有事没有?”那丫环应着退下,小郡主又安抚两句,黛玉方才安稳。
少顷,前面沈琰派了人来,请了黛玉与韩承泽一同归去,直将黛玉送到二门处上了小轿,小郡主才对身边那丫头道:“你们是去看过的,那人到底是如何样了?”
韩承泽忙道:“太医也说了,不过是胡乱吃错了东西,既然我无事,世子就不要究查了。”贰内心却早想着,本身并没吃甚么特别东西的,况一同用饭,世子与沈大哥并没有事。越想越感觉那小公子敬的那茶水可疑,不过固然如此,他却下认识不想供出他来,说不准忠顺亲王看着父亲面子,要惩罚那小公子呢。
且说韩承泽刚醒,就有人到屋中问他为甚么睡到本身哥哥屋子里。韩承泽闻声来人叫世子做哥哥,便下得床来,施礼道:“我是当朝兵部侍郎家的季子,睡在这里乃是世子安排暂歇的。公子又是何人?”
这里沈琰坐到韩承泽身边来,摸了摸他额头方道:“你可要唬死我了,当今没事最好,原世子还想着过午带你去马场顽呢。”世子也道:“归正我们都在京中,今后有的是时候常聚。现在是在我这里出事,我必定要给你个交代的。”
穿鸭蛋青色比甲的小丫头扑哧一笑,便道:“奴婢去看的时候,那屋里倒安生着呢。听玉兰姐姐说,陈太医诊过了,只说是吃了寒凉的东西,药都未曾开呢。”另一个便道:“说来这个小公子倒是身子根柢好的呢,我记得之前表少爷来得时候,但是足足躺了三天,又吃了两剂药才好的。”
世子只不肯依,一面说自有安排,一面又叫人出去,等着韩承泽略好些,托了沈琰亲身送他回府。黛玉是在后院的,听了丫头传话,几乎唬得晕眩畴昔,只刚好些,便急着要看看去。小郡主忙道:“你别慌,那边有我哥哥和太医照顾着,必定不会有事的。在这府上人多不便,等着沈家哥哥送了你们归去,你再好生去瞧,不是安稳很多。”
韩承泽不免一惊,这小公子瞧着只要七八岁模样,好一副口齿,也读了很多书不成?看来亲王的儿子也不好做,倒还不如凡人清闲呢。想到这里,倒有一分不幸他,遂道:“我是对事不对人罢了,况我说你,也是为着你好。不然岂不损了亲王并着你本身的名声?”
韩承泽瞧着这小公子个子还不及他高,这份傲气倒是实足的,忍不住笑道:“公子怕是还没我大罢,这个口气可实在放肆,就连公子的哥哥,也没有小公子这般威势呢。”
玉兰忙道:“回世子,韩公子一有不好,奴婢便打发人去请世子并太医了,想来这会子也快到了的。”正说着,便听门口丫头回禀说陈太医来了。
陈太医年纪略大些的,髯毛发髻都斑白了,进门行了礼,世子便道:“陈太医且瞧瞧,我这小兄弟可有事没有?”陈太医略一诊脉,便笑道:“世子莫急,小公子也不必惊骇,想来是吃了甚么寒凉的东西,现在泄了下去,已经没大碍了。”又捻须道:“是药三分毒,况小公子现在无事,我也不必再开方剂了,只留一道温补的药膳,就平常吃也是无益的。”玉兰听着,忙引了陈太医去开方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