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诧然看他一眼,沈老先生却面色和缓很多,隧道:“既然好了,先让阿琰与明檀一道儿考考你罢,我瞧瞧可有进益。”这明檀,便是忠顺王世子的名了。三小我都各自应着,便一道儿都去了小书房里。
规端方矩的施礼见过沈老先生,韩承泽头还未抬,便闻声一人笑道:“那日阿琰说你见我如见了先生,我还不肯坚信,现在瞧着,倒是实打实的一字不差呢。”韩承泽唬了一跳,昂首一看,公然见上首陪坐的恰是忠顺王世子,此时正笑望着他,一双桃花眼晶莹明灭,韩承泽立时打了个寒噤,忙错开去看沈老先生。
忠顺王世子指导着他,对沈琰点头笑道:“你瞧见没有?是他卖得我,倒还振振有词。本来必定是我看错他了,甚么诚恳孩子,也太精乖些。”说着便又要来拍他头。韩承泽下认识躲开,世子却不肯停手,他身量高些,不过一倾身便又摸上他头来,仿佛还摸得极顺手,直揉了好几下才笑道:“你要躲我,但是要再练上几年才顶用的。”
虽叫小书房,却离大书房远着,原是平日里沈琰自家用的。韩承泽刚迈进门来,便觉头上被人悄悄一拍,又听人道:“你是个傻得不成?我帮你圆话儿,你倒把我卖出去了。”韩承泽听出是世子,便先就往中间靠了一步,才昂首笑道:“先生甚么脾气,我如何敢在他面前弄鬼,我如果不说这话,先生不拿世子如何,就先要清算了我的。”
韩承泽苦着脸让丫头们换衣服,一行对着清泉抱怨:“先生现在好做妙算子了,我才真恰好些了,他就来催。”清泉是见惯他这模样的,便含笑道:“二爷自打入京,倒活归去了,本来小时还未曾见这副模样呢。”
韩承泽本来是听父亲说过的,此时本身亲身对比,竟是分毫不差,心内更加忐忑难安,迟疑半晌,还是忍着让清泉收了这彩虹盏。内心暗自想着,哥哥说得甚有事理,摆布也凭着一套茶盏也看不出多大心机,正该安稳以待。